在這場爬繩游戲里,只有誰真正的跳進窗戶,才能一勞永逸。
華倫夫人與盧梭,弗朗西斯科戈雅和阿爾巴公爵夫人,著名的伏爾泰和夏特萊侯爵夫人,當然還有來自沙俄的芭蕾舞者,馬廄農奴的女兒出身,十六歲時被父親許配給他人,卻在出嫁前的一夜被領主看中,靠著《天鵝湖》,最終自己竟然成為了侯爵夫人……這些故事當然可能包含著勇氣,真愛,打破市俗規則的努力。
也可能包含著痛苦與抉擇。
甚至,沒準沒準……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的存在,甚至搞不好在幸福的背后,也同時包含著藝術史的那些殘酷……也許是殘忍的陰暗面。
誰能說的清楚呢
又有多少人,真真正正的收獲了幸福呢
但無疑,這些全部都成為藝術史上最經典的一頁。
它成為一種藝術史上經久不衰的敘述邏輯模板。那些巴黎的舞會沙龍里,穿著裁縫縫紉的定制西裝,把自己捯飭的酷酷的文藝青年們,大概不會缺少有想要勾搭貴族小姐姐的心思的人。
對此,大文豪巴爾扎克始終對自己保持誠實,他很清醒。
終其一生。
他都始終把傍富婆做為人生最重要的奮斗目標之一。
keepreal,an!
keepreal!
不要覺得俗氣。
要吃飯的嘛!吃飯是很現實的事情。
在歐洲,真正意義上以“為自己服務”為中心的藝術家,沒準得等到十九世紀或者十八世紀后半葉才出現。再往前,多數人完全只能靠著給別人畫畫喂飽肚子。
牛皮如達芬奇,也是要給別人畫肖畫掙錢的。
這是個買方市場。
畫家是乙方,是爬在繩梯上的掛件,做為乙方,做為抓在繩子上的人,自然離財富的洪流越接近,越容易賺到錢。
從這一點出發,用比較尖苛的角度來說。
早期的油畫藝術史……沒準沒準就是一場爬塔的游戲……就是一場財富游戲,或者說……
就是一場權力游戲。
高塔上的人坐在窗邊望著云海,白發蒼蒼的畫家們,揮舞著畫筆,按照他們的心意,為他們的墻壁繪滿裝潢。
今天《油畫》雜志的舞臺上,他對她說——
卡洛爾就是卡洛爾。
她也只是卡洛爾。
無所謂你會不會出手,無所謂你怎么想。
無論你,亞歷山大,伊蓮娜家族,或者是誰,任憑自己的心意,想把《雷雨天的老教堂》擺在高塔的頂端,還是扔在泥濘里,都是對她一模一樣的不公平。
有人想翻窗戶進入高塔。
也有人想把畫扔出高塔以外。
——
「富有的女贊助人和她喜愛的,她看中的天才藝術家,我們能在歷史上輕而易舉的找到一百個,一千個類似的故事。它貫穿著整個油畫藝術史的任何時期,走到一起的,沒有走到一起,單純的審美趨同,迷亂的情人或者柏拉圖式的愛情,什么樣的都有,什么種類的都有,李斯特和維特根斯坦公主、莫扎特和來自奧地利的美麗公主……安娜伊蓮娜和顧為經之間的關系,也仿佛是那些標準的套路模板的重復敘述,看到開篇就知道結尾——」
「他們又仿佛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既是老調重談,又是故事新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