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采訪的現場,有人跳出來以這件事為武器,指責顧為經是否誠實,比如羅辛斯——他們也好事先有個準備,別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現在亞歷山大都想笑。
誰能預料到,采訪的現場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呢。
大噴子羅辛斯確實開場就跳出來騎臉輸出顧為經了,這家伙都在那里“don’tfuckgcare”了,卻碰都沒有碰這件事一下。
不知道是羅辛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出于什么其他目的,把這件事直接略過了。
反倒是自己。
這些材料,成為了亞歷山大挽回名譽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陣營互換了屬于是。
這個世界真的好荒謬。
亞歷山大知道鬧了那么大的笑話之后,他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在論文的細節上和顧為經辯論了。
唯一反敗為勝的辦法,就只能繼續上升到人身攻擊的高度了。
沒辦法,他知道在《油畫》雜志的現場采訪里被人們當成笑柄是個什么樣的下場,他不能接受這一點。
他鬧了一個大笑話。
現在不是顧為經和他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無論大小,在藝術界最權威雜志的鏡頭里,任何笑話都會成為伴隨著終身的污點。
為了洗刷這個污點。
亞歷山大只能想辦法去向大家證明——
他看上去像個騙子,卻是出于非常正義的目的。
顧為經看上去很真誠,他卻才是那個更可怕的撒謊者。
到現在為止,亞歷山大只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安娜伊蓮娜。
哪怕到了現在,亞歷山大能用怨毒的目光看向顧為經,卻不敢埋怨安娜,他甚至連在心里記仇都不敢。
他只是很困惑。
為什么
為什么安娜會在那么關鍵的一刻,突然陰了他一手。
還是說,這個陷阱原本其實是安娜給顧為經準備的,畢竟她先問的顧為經。沒想到,顧為經碰巧跑掉了,而他則掉了進去
伊蓮娜小姐這樣牛皮的大人物,大概是懶得給別人面子的。
給顧為經準備的陷阱,亞歷山大掉進去了,算他沒本事。就算那不是給他準備的東西,她也不會改變計劃,照樣也被一視同仁的給碾碎了。
亞歷山大心中想著安娜對他露出的仿佛幻覺一樣的笑容。
他心中茫然不解。
——
wdnd!
臺下崔小明聽著亞歷山大用審判罪人似的語氣,把那份他之前所準備好的材料上的內容一條條的概括敘述出來。
年輕人心中有一百句罵人的臟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是,哥們,別這么玩。
錯了,大哥,我錯了,求求你了,有什么錯我認,請別跑來貼我好不好。
想不開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腦袋摘下來拿去洗手間里沖沖清醒一下,拉著別人一起摸電門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您有沒有社會公德心啊!
亞歷山大把崔小明當成了閑魚翻身的最后一根稻草,卻沒考慮過,崔小明愿不愿意被他當成救命稻草一起拉下水去。他之前準備那些材料,可不是為了被亞歷山大這種人,在這種情況下念出來的。
這家伙剛剛才鬧了個大笑話。
亞歷山大想跟崔小明一起組個“自殺小隊”,人家崔小明可不想跟他這種小丑玩好伐。
他剛剛才被人揭破了謊言,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天然便少了三分讓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