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只是怕直接360度滑跪,跪舔《油畫》的藝術總監反而馬屁拍到馬腳上,觸怒了對方,曲線救國,先舔舔舔著安娜的狗子再說。
“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舔狗的舔狗,也是她的舔狗。”
伊蓮娜小姐頭也不抬。
她不置可否的重復問道:“你喜歡偵探小說么”
亞歷山大側過頭,望著腳落的年輕男人,他進門那刻就認出了對方。
顧為經,《雷雨天的老教堂》的發現者,比他更早的來到了這間化妝室里,看上去此前已然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
丹麥人不太確定這個問題,伊蓮娜小姐是問自己的還是問顧為經的。
他不敢亂搶答。
顧為經思考了片刻:“還好吧,小時候爺爺的書架里有一套雷蒙德錢德勒的小說。”
“充滿暴力美學的硬漢派推理”安娜挑挑眉毛,“和你的風格不搭,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更有神秘氣質的那些呢。”
他不知道爺爺的書架里為什么會有那套書,顧童祥看上去不像是喜歡看偵探小說的那群人,因為書封上的“硬漢派”的標注么老爺子就特喜歡有硬漢氣息的文學作品。
顧為經聳聳肩,沒去理會伊蓮娜小姐突如其來的調侃。
化妝室里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亞歷山大嘗試著閱讀著空氣里的奇怪氣氛……然后……沒讀懂。
他停頓了三秒鐘,才又試探性的開口,決定接入自己的話題。
很可能,這是他緩和關系最后的機會了。
訪談結束以后,亞歷山大逗留在歌劇院的后臺久久不愿意離去,一來,他不想去面對外面的那些記者,他太明白那會是怎么樣難堪的場景了,二來,他想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私下里再見到安娜一面。
哪怕她離開這里的時候,能施舍的留給自己幾句話的空隙也好。
開始到現在,自從安娜嘴里念出“卡拉馮伊蓮娜”的名字那一刻開始,就不是亞歷山大想不想要道歉的問題。
而是一離開這個門。
他以后想見女主持人一面,跪舔上兩句,都難如登天。
笑話。
人家是他亞歷山大想見到,就能見到的么!
“伊蓮娜小姐,我真的真的很是抱歉。”他用自己所能夠想到最為誠摯的語氣開口,都快要哭出來了,“抱歉,還有顧先生,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關于臺上的那些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的本意絕非如此,只是,只是……”
他囁嚅著說道,“我來這里的時候,是想要去幫助您的,我對著上帝發誓,我真的是這么想的……”
亞歷山大瞥了顧為經一眼,眼神誠摯,心底深處卻充滿了怨恨。
崔小明都覺得唐寧搞的是把他騙過來殺的局。
亞歷山大也覺得這是貨真價實的宰豬局。
sonofbitch!
他在那里裝個屁的好人啊,他配么,他明明知道這幅畫是伊蓮娜家族的卡拉所畫,還在那里拿腔拿調。
亞歷山大相信,顧為經早在最開始,搞不好就清楚這件事,才有底氣表現的這么堅定,否則他憑什么放棄卡美爾,選了位名不見經傳的卡拉當做論文的主角
亞歷山大最為討厭這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