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要真有關注指數能夠被量化的話,各種搜索量和討論度能夠勝于畢加索,地位直追達芬奇。
問題便在于。
顧為經是那幅作品的發現人,那是他的畫……
那又不是他的畫。
卡拉抱著《雷雨天的老教堂》,這樣的組合能夠通殺當下藝術界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獎項。真的便是伊蓮娜小姐在訪談先場所說的諷刺笑話,倘若梵高今天走在街上,全天下所有藝術獎項的評選委員會都會哭著喊著把獎搬給他。
換成顧為經抱著《雷雨天的老教堂》
這樣的搭配就有點奇怪了。
評委們臉上的表情,也會有點奇怪。
換成顧為經抱著他自己的畫,那么奇怪的表情,就又變成了玩味的表情。
恰如此刻記者臉上的神情。
既使那是一張劉子明口中,一點都不比卡洛爾畫的差的作品。
“劉先生,您多少也得替策展人和評委們想想啊。”
甭管唐克斯見到伊蓮娜小姐,要笑出多少顆牙齒舔上去,可做為志向遠大,也許想著有一天能把捷豹汽車換成勞斯萊斯,好好支持支持民族品牌的策展人。
他其實挺怕留給公眾乃至輿論一個——
他要求把雙年展的藝術獎項頒發給顧為經,就是為了獎勵他在社會輿論里獲得的巨大關注這樣的印象的。
不少評委應該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真挺難做的。顧為經在論文研究里做出的貢獻,有社會輿論關注,雙年展可以提供舞臺辦一場訪談,但它本身的職能不是干這個的。”
“而且,您也多少得替伊蓮娜小姐那邊想想啊。”
記者搖搖頭。
劉子明是大藝術家,大富豪不假。
他卻不是一個對對方言聽計從的人。
記者能算是東南亞很知名的藝術學者,甚至本人也是一些雙年展的評委,絕非小人物。
說白了。
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罷。
以劉子明的性格。
記者要真的是一個只會言聽計從,諂媚討好的人,今天這場談話也不會發生了,他搞不好,壓根就得不到來參加劉子明的私人聚會的邀請。
男人有什么說什么的說道。
“設身處地。倘若我是那位伊蓮娜小姐,我應該也挺擔心留給公眾——給顧為經一篇他本來沒資格獲得的藝術專訪,用來獎勵他發現了一幅伊蓮娜家族的作品這樣的印象的。”
“她大概也是后來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決定取消的那個欄目。”
“伊蓮娜小姐才剛剛當上了雜志社的總監。獎勵顧為經的發現那張300萬歐元的支票已經足夠足夠慷慨了不是么。你總不能指望著,人家把自己藝術總監的位置一并給獎勵出去。”
“人家可是了50億刀,才重返的《油畫》雜志社。”
“那位顧,他能得了300萬歐元,真的也該知足了。新加坡雙年展金獎的作品,能賣到5萬美元么可能有點困難。搞不好也就是個3萬美元左右。”
“她給對方的是這個數字的一百倍。還能奢望些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