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話有問題。
要是伊蓮娜小姐說,能讓威廉士一直當下去。那經紀人反而表現懷疑,畢竟,那代表的是整個歐洲古典樂的巔峰。
這句話反而體現了安娜對這個承諾是認真的。
經紀人只是覺得,“演的再怎麼差”——這話不是一個真心想把別人送去交響樂團的頂級贊助人,應該說的口吻。
可為什麼呀?
要是她覺得伊蓮娜小姐把威廉士送進維也納愛樂,就是為了讓他在世界最頂級的樂團里水土不服,跌個大馬趴。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你會給別人在羅浮宮開場畫展,只為了讓他丟丑麼?
誰家的糖衣炮彈外皮上鍍著兩斤金子呀。
話放在這里。
有這個演出機會,威廉士哪怕是上去丟人去了,哪怕就是在上面拉“小星星,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他也要試一試。
“我聽說,他夢想是在金色大廳里開獨奏會。”
“很好。”
安娜點點頭,“也可以,說實話,這件事也許比讓他去維也納愛樂團里擔任首席,可能相對更簡單一些。”
“話都說到這里了。”
“剛剛你們還提到了林肯中心。行,我也一起贊助了。”
伊蓮娜小姐隨意的許諾了千金,卻除了剛剛那一眼之后,連看都沒有再看威廉士一下。
“那麼,交易是這樣的。”
“威廉士先生去維也納愛樂團里擔任首席,此外,伊蓮娜家族再贊助他在金色大廳里開一場獨奏會,在林肯中心里開一場獨奏會。時間你們定。”
“那——您需要威廉士做些什麼呢?”
經紀人困惑的問道。
天平的一端,放著能讓任何一個音樂家心跳停滯的籌碼,另外一端,這個女人要什麼?
她可以要任何事情。
任何。
別說叫他威利,威廉士把自己丟上去,也不夠重量啊。
“帕格尼尼。”
安娜指尖挑開一撮阿旺耳根沾在一起的貓毛。
“在贊助一位音樂家之前,總得考校一下成色。現在,我想請威廉士演奏一曲帕格尼尼的《a小調隨想曲》。演奏的好,那麼我為他鼓掌。這些東西,就都是他的。”
“演奏得不好呢。”
“沒關系,那他也沒有任何實際損失。”
女人說道。
優秀的藝術家,難道不應該在壓力之下,保持本來面目麼。
威廉士不是聲稱,任何人有了伊蓮娜家族的幫助,就能夠成為優秀的藝術家麼?他不是認為顧為經要能拉出《帕格尼尼》,就賞他100歐元麼。
用不著你賞顧為經了。
我來賞你。
機會給你了,現在你來拉吧。
威廉士不懂欣賞繪畫,他以音樂的角度苛責顧為經。
按道理說。
安娜應該要求威廉士給她畫張畫的,但沒關系,伊蓮娜小姐是個分外大度的人。
她就要求威廉士表演他最擅長的小提琴。
她在威廉士的琴弓的一端,系上了金山一樣的籌碼。
然后對他說——
請給我拉出那些靈動的變換音符。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