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爺爺那樣的人,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態。”
顧為經說道。“他是個超級‘潮’的人,喜歡講究男士風雅,他超喜歡穿正裝,很熱的天很熱的天,也能穿一絲不茍的三件套出門。”
“他很愛打扮,也很懂。起碼會比我更懂。”
“如果送給我爺爺那樣的一整套衣服。他不可能像是安娜那樣一點也不在乎它到底有多貴,攤開手。'哦,就是一套衣服而已',idon'tfuckgcare.誠實的來說,做到這一點真的挺難的。”
“他也許會像我這樣的喜悅,他或許像我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起來。”
“或者說……這便是我像他的地方。”
顧為經說道。
“但也有不像的地方。”
“我不會像他那樣,能和裁縫聊的很開心,他也不會像我那樣,覺得穿上這套衣服,自己的意義就被這套衣服給取代了,自己的定義就被這套衣服的定義給替換掉了。”
“那是他個人生活,個人風格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他有自己的精神,他有自己的意志,他能用自己的意志主導這一切。”
“他很真實。”
“有朋友送他一套素雅沉著的價值一輛車的正裝,他很喜歡。有人送他一套看上去很普通,肯定不超過50美元的小花瓶,他也很喜歡。”
“62.5歐!是62.5歐!激光刻印是要加錢的!我還有小票呢!”
正在一邊和鸚鵡斗智斗勇的楊德康楊老師這下不樂意了。
顧老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聽聽你說的是什么鬼話。
聊天就聊天,說你自己就說你自己,怎么還順帶著血口噴人呢!
“那種喜歡都是很真實的喜悅。”
“蓋茨比或者布坎南大約都不會把一場宴會當成生活的全部——我不是說我爺爺是蓋茨比什么的。我不想做這種比較。”
“我說的只是尼克。”
“很多人身處在酒宴之中,都有著比那場五光十色的宴會。比一板條箱一板條箱搬進來的杜松子酒更重要的事情。”
“而尼克,尼克就像是幽靈一樣,空靈而又迷茫在這一場光怪陸離小夢里,飄來蕩去,最后寫下一些充滿迷茫的感慨。”
顧為經說道。
“可是。”
樹懶先生慢慢地說道:“就在那天——在新加坡的歌劇院里,你捐掉了價值連城的油畫。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它也許價值100套用最為昂貴的絲線所縫紉的訂制服裝。”
“是啊。”
顧為經點點頭。
“就是有些時候,你覺得你必須要做出選擇。你必須想要去擁抱某些東西,只有做了某些事情,你才是真正的活著,你所做的一切才有意義。”
“所以你鼓起勇氣,拼命的伸出手指,想要去抓住什么。”
“但大多數時候,你又覺得自己什么都抓不到。我總是會想,要是再給我相似的選擇,我還會說出曾經的那些話么?”
“如果我沒有捐出那幅畫,那么,也許我會獲得價值100套定制正裝的財富,我拼命的伸手,想要去夠的是什么呢?”
顧為經說道。
“就像蓋茨比家門前的那盞二十四小時長亮,不分晝夜,永遠不會熄滅的綠燈。那是菲茨杰拉德筆下最為經典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