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以為薩拉是在用非常尖刻的語氣表達嘲諷,后來,我慢慢的覺得不是,薩拉老太太單純的就是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而已。”
“一位畫家或者一位藝術評論家,并不比金融工作者更加高級,她也不是在表達輕蔑。”
“對于股票投資來,漲本身就是在創造價值的過程,從經紀學的角度,它在促進經濟的流動,為優質的企業帶來更多的資金……bb,它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在里面。”
“那么藝術行業又是什么呢?”
“你要不然就是相信藝術自由其不可被金錢所替代的價值存在,有魔力存在在其內,要不然就是認同安迪·沃荷的那一套理論。”
“藝術的就是商業的。好的生意就是好的藝術。”
“二者沒有任何的差異。什么都是在扯淡,大家就是在玩一套商業炒作的游戲。人家這么想的,然后掙了他媽的100億刀,這也很真實,對吧。”
“可如果你一邊談論的藝術價值,一邊想著它能為你賺多少錢。在畫廊里,一邊在畫廊里和別人興高采烈的聊著筆觸,聊著色彩,然后認為所有沒有在上面賺到一輛保時捷跑車的人,都是傻冒,這就很奇怪了。”
“虛構一個沒意義的價值,把一幅空洞的作品,描繪的充滿魅力,然后把他推薦給那些想發大財的人,把它用高價賣出去。然后告訴他們,只要你砸鍋賣鐵把它買下來,這將來能讓你換一套帶泳池的新房子,把二手野馬換成保時捷,還掉你念州立大學時欠銀行的幾萬美刀的學生貸款,搞不好還能換一個或英俊或美麗的情人。”
“這連正經的股票經紀人都算不上。”
“這不是推銷仙股,搞粉單,中間賺取極大傭金的騙子干的事情么?”
顧為經詢問道。
倘若年輕的畫家知道,不久前,當他在那家名叫“該死的一周終于結束了”的兼職賣咖啡的畫廊——也可以是兼職賣畫的咖啡館里——喝五歐元的手沖咖啡的時候,那位女店長曾經覺得顧為經的氣質有一點點像是好萊塢頂流明星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
他心情大概會十分的五味雜陳。
這位年紀輕輕,就創造了藝術市場價格紀錄的畫家,這位五官僅僅能夠算得上中人之資的年輕男人——
顧·萊昂納多·為經,演過了《泰坦尼克號》,殺青了《革命之路》的拍攝,經歷了《了不起的蓋茨比》的片場。
此刻他正式大步邁進《華爾街之狼》的劇組現場。
“你認為解決這一切的方式是什么呢?什么是藝術的價值呢?”
樹懶先生問道。
“我不知道。”
顧為經回答道:“也許是愛吧。”
“愛是一切的答案?”
“愛是一切的答案。”顧為經慢慢的道。
“那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是在用一種泛泛的,難以觸碰的空泛的概念,解釋另外一個泛泛的,難以觸碰的空泛概念。”
“那我換一個問題。”
樹懶先生道。
“我聽,你的那幅準備拿去參加大師計劃的作品失竊掉了。”主持人道,“據,負責調查此案的探長詢問過你,為什么不再畫一幅一樣的畫么?”
“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我當然可以這么做,但這終究是不同的。”顧為經回答道。
“很含糊的回答。”樹懶先生道。
“是很含糊。”
“但其實我能夠理解,你想的是什么意思。無非是老調重談的關于繪畫作品的神圣性的法。”
“杜尚認為,這樣的神圣性來自于對于手工制品的崇拜。一些波普藝術家認為,這是商業的神話,本質上和限量發售的球鞋沒有差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