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碼現在在這個營地之中,他并沒有見到這種怪病……一路走過來,所有人都還挺正常的。
于蒼懷疑,這種怪病,或許就是長生帳里的荒蕪教派,在研究如何將人感染成荒時,所研究出的副產物。
與荒有關的東西,他是一定要研究研究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等晚些時候,問一問那迦吧,他應該知道。
進入這部族以來,他們見到的場面,屬實是讓人眉頭大皺。
獵族和炎國如此臨近,如今看來,卻反倒像是未開化的文明一般。
可惜,于蒼現在只是一個使者,沒辦法為那些受苦的人做些什么。
炎國里的事情他都還沒弄清楚呢……沒能力,也沒有立場去干涉獵族的事。
或許……
于蒼眉頭稍皺,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希望不大。
……
于蒼簡單地沖洗了一下,便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
他結束的很快,顧解霜他們都還沒有洗完。
這時,于蒼神色一動,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便施施然走出了大帳,向著一個方向望去。
那里——現在卻是有些熱鬧。
“滾!你滾!”
一個獵族男人憋紅了臉,他抱著自己懷里的一個木匣,正指著一個人影,破口大罵。
那道被罵的人影……不正是樓延嗎?
“先生……”
樓延挨了罵,抿了抿嘴,還是一沉氣,眼神更誠懇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孩子現在更需要解脫……”
“放屁!我好不容易才為他掙的身子,你想就這么毀了嗎?你想就這么毀了嗎!”
男人爭吵的聲音相當大,不遠處有幾個人似乎在看熱鬧,但是更多的獵族人則是神色匆匆地經過,不敢投來多余的目光。
看來,那個男人在這個營地里也有些地位,讓人不敢看熱鬧。
于蒼四處打量了一番,找到了杜燕然的位置,然后走到了他的身旁。
“什么情況?”
杜燕然正抱著胳膊,默默看著遠處:“……樓延沒有洗澡,直接出去了。我一直在看著他。”
于蒼一笑:“這個小王子……然后呢,聽清他們在吵什么了嗎。”
“剛才……”杜燕然的神色稍稍變化,“那個獵族男人在拜他孩子的‘泥身’,樓延想上去打破。”
于蒼依言望去,果然,那獵族男人懷里的木匣開著,其中端坐著一個……陶土做的、小孩模樣的佛像。
他這才明白過來,那并不是什么木匣子,而是一個佛龕,只是十分簡陋。
杜燕然還想再說什么,忽然,一道人影從旁邊出現,正是那哲。
“吵什么。”那哲皺起眉頭,“那野,當著客人的面,做什么呢?”
“少主,他、他……”
見那哲來了,那野一指樓延,臉上便換上了一幅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