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拙鑫不是街頭的混混,三言兩語就能被唬的暈頭轉向,也不是見到一個高門大院里面走出來的就服服帖帖。
蘇瑾說他中毒,如果不是因為說中了他自己身上的真實存在的紅斑,如果不是涉及陳拙鑫本人,他根本不會有絲毫反應。
但是冷靜下來后,依然不能消除他的懷疑。
陳拙鑫身居高位,每年攀附他,巴結他,甚至害他,打擊他的人,不在少數。
蘇瑾不拿出點實打實的證據,他下一刻就是殺人滅口。
尹宏了解陳拙鑫的心思,率先質問蘇瑾道,
“你說國公爺中毒有何證據口說無憑誰會信你之言至于國公爺身上的紅斑,也不足為奇,但凡貼身伺候過國公爺的,細心一點就能發現,你以此來虛張聲勢,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我家國公爺可不是那么好騙的”
這也是陳拙鑫心里的疑問,那么多郎中都沒說是毒,何況,隨著他身份的提升,給他看診的,除了御醫就是高手,難道還能比不上一個半路出家的落魄侯爺
尹宏疾聲厲色,對她這個跟過陳拙鑫的女人并無半分尊敬,蘇瑾并不意外,也沒有不舒服。
洪培菊曾經告訴過她,陳拙鑫這個人很怪異,你說他好色吧,他對“啟晴縣主”一見鐘情,即使,啟晴縣主不想嫁給他,他也癡心相待。
以前有人說,陳拙鑫之所以堅持娶跟自己兄長訂過親的啟晴縣主,是為了陳國公府和隴安郡王府的聯姻不斷。
可是,依著陳國公在朝中的地位,并不是不能離開隴安郡王的支持。
隴安郡王一直在鴻臚寺,禮部這些地方做著一些門面上,卻沒有特別多實權的事務。
在朝堂上,其實就是混個臉熟。
不過因為是皇親,是郡王爺,又有才,又有貌,且為人也和氣,才風評甚佳。
論起權勢,其實,真是不了太多的助力。
而且,陳國公不跟隴安郡王府結親,也一樣可以找到地位相當的人家。不是非隴安郡王家不可。
可是,你說陳拙鑫不好色吧,陳拙鑫后院里面有名分的妾室十幾個,庶子加庶女十幾個。
通房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外面,遇到洪培菊送蘇瑾孝敬陳拙鑫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少。
另外,陳拙鑫還有時候去青樓。
可以說,陳拙鑫在達官貴人的圈子中名聲不太好。
當然,洪培菊說這些的目的是,
“瑾兒,以你的才貌別說是國公府的妾室,便是平妻也做得的。在我這里確實委屈你了。可是,如今,我不放心你去陳國公府,陳拙鑫的女人甚至比丫鬟婆子都多,你沒有傍身的東西,如何能令陳拙鑫善待你母子,不如,你就在侯府里,養大相林,徐徐圖之。”
蘇瑾在被洪培菊哄著陪了陳拙鑫幾次之后,也夢想著成為國公爺的女人。
可是,洪培菊描述陳拙鑫的這番話,越說心越涼。
別的不是,啟晴縣主那般的人物,都阻止不了陳拙鑫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女人,自己更不要奢望把陳拙鑫留在身邊。
而且,在淮安候府里,不得寵的姨娘或者沒有被抬為姨娘的通房丫鬟的處境是什么樣子,蘇瑾特別清楚,她也擔心自己到了陳國公府落到那樣的境地。
蘇瑾自幼在侯府做丫鬟,侯府迎來送往也有很多機會與京城其他世家大族,官家仆從們接觸。
后宅里,不得寵的姨娘被害死,沒有依靠的丫鬟被賣掉的事情比比皆是。
因此,蘇瑾也就半推半就,淚眼婆娑地對洪培菊道,
“妾身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侯爺,其實妾身不愿意離開侯爺。妾自小就在侯府伺候老夫人,伺候您,如今,侯爺被國公爺逼迫,妾身能夠幫上侯爺是妾身的福分,本來妾身應該一死保全名節,可是,又不舍得相林。侯爺既對相林視如己出,妾身自不敢再做蠢事,今后一定盡心侍奉侯爺”
一個想著把陳拙鑫的兒子養大后,放長線釣大魚。
一個想著在沒有攀上更大的高枝之前,先守住這棵矮樹,總比光腳站在地上強
于是,這對各懷心腹事的狗男女再次“柔情蜜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