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蘭亭瞄了一眼佟樂樂,繼續酸道“要依著我,既然你在電話里都說沒事了,我和樂樂倒兩次車來這都來得及。但樂樂她非要打車來,我怎么說她都”
沒等他說完,佟樂樂臉一紅,攔住了他的話頭“我想早點跟他說律師的事。”
聽到“律師”兩字,雷蘭亭頓時閉上了嘴,表情也不再嬉皮笑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都問到什么了”董鏘鏘察覺到雷蘭亭的異樣,追問道,“老雷,你先說。”
“今天跟你打完電話,我立刻去跟大學里的法律援助辦公室的人咨詢了一下,但對方說他們一般處理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像咱們碰到的這種情況很復雜,涉及到的金額也比較大,所以他們建議咱們直接找律師咨詢會更好。而且根據他們的經驗,如果咱們都要上法庭了,最好找一個德國律師幫咱們辯護比較好。”
“德國律師,嗯”董鏘鏘充滿期待地望向佟樂樂,“那樂樂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安娜倒是推薦了幾名律師,我也給對方都打過電話了,但是,”佟樂樂露出為難的神色,扭頭又看了看雷蘭亭,小聲道,“她推薦的大部分律師都不愿接,除了一個”
走出會展中心后,冬一晴才覺察到渾身的酸痛。
雖然鞋跟并不高,但站了一天后,她的小腿還是充滿了酸痛感。腳后跟被高跟鞋的鞋幫磨了一天,左右腳都裂開一道口子,雖然沒流血,但鮮肉不時地摩擦著鞋幫依然讓她感覺殺得疼。
站在車站里,冬一晴的腦子里一遍遍地回想著統計數據時的場景車荔子全天的簽約總額是146萬美元,而她只簽了18萬美元。
八倍的差距像一個耳光,打在冬一晴的臉上。
更讓她沮喪的是,斯坦因老人一天都沒出現在b展臺。
一輛路過公司的公共汽車緩緩駛入車站,冬一晴剛想上車,腦子里忽然閃過車荔子穿得那身禮服。她站在車門前,腳懸在半空,一動不動地愣了幾秒。
司機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媽,大媽看著冬一晴僵硬地堵在門口,厲聲問道“你是上車還是不上車如果不上車就往后退,我要發車了。”
冬一晴從恍惚中回過神,在司機的白眼中帶著歉意的微笑朝后退去,看著巴士慢慢開遠。
她疾步走到另一個站臺,沖著遠處來車的方向張望起來。
董鏘鏘眼前一亮“有一個律師愿意幫咱們打官司嗎”
佟樂樂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但他的條件是如果咱們勝訴,他要收咱們能拿到的錢的50作為律師費。如果咱們敗訴,所有費用都由咱們自己負責。另外在打官司期間產生的費用也要由咱們來負責。而且他也無法保證勝訴,所以”
聽到佟樂樂問到的情況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董鏘鏘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看來德國律師都不愿趟他們這趟渾水。
見董鏘鏘沉默不語,佟樂樂和雷蘭亭對望了一眼。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三個人就這么靜靜地站著,誰都沒說話。
過了半晌,董鏘鏘長長地吐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既然德國律師都不愿意干,愿意干的又不能保證勝訴,那就咱們自己來為自己辯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