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聽著這些工匠的對話,阿依凝捂著額頭搖了搖。
“能把事情做得這么驚天動地的同時還能被無視,也只有伱了。”她透著視線看向羅維說道。
“可別,”羅維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都說了是馬庫斯干的了,他現在不還在那嗎。”
自從馬庫斯從天而降,這位三級神便一直守在那里,魔導銅酸一桶又一桶地往那送。
最開始是噴水,導致無冠城及其北郊都發了一場大水災,獅苑軍在城里救災疏散忙得焦頭爛額。再后來伴著兵器的顫抖,斷斷續續滋出粗壯的水柱,時不時就有工作中的工匠和冒險家猝不及防被滋一臉,有時甚至連人都給沖走了。
到現在,魔導兵器已經開始冒著白色的漿汁鼓泡泡了。
很難想象那是種什么狀態。
想到那些知情的各國國王、種族領袖都不得不汗顏直視這一幕,這鍋倒也不完全算白背。
“我們在路邊也站了很久了,”阿依凝拿他沒辦法地說道,“專門搬了一張桌子總不是為了在這里看露意睡覺吧。”
自從今早來到鐵桶嶺,一整個上午他們還真就只是無所事事四處看看,簡直坐實了觀光團的名號,她都分不清這家伙有時說的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而在他們面前一張特意搬來的平角木桌上,一身華彩盛裝的歪魔晾著肚皮躺在那里,時不時用手抓撓兩下,美美地睡著太陽覺,連兵器拆除的聲音都吵不醒她。
這家伙到處睡覺。
平時也是,一旦愜意來了管它是哪里,二話不說往那一躺,地板上、房頂上、浴室里,甚至莎耶的脖子上,第一次遇見她就是在古神的天空堡壘上睡大覺。
“那你想看什么”羅維好奇問道。
“看什么”阿依凝不解看著他,“都這種時候了,我們不應該確定一下到時候從哪個位置配合作戰嗎”
炎熱在她的額頭留下了細細的汗珠,但面色如平湖般沉靜的東方少女給人一種心靜自然涼的感覺,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塊涼冰一般,反而讓人覺得天氣也不是那么熱了。
薇彌爾在這時候轉了過來,她也戴了教會的連帽斗篷遮陽,金發和藍白色金紋兜帽相得益彰。
“那個”她有些猶豫地看著阿依凝,“我們應該是不會直接參戰。”
“什么”
阿依凝愣了一下,隨即看見莎耶也轉了過來,那眼神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對羅維有一種“你要敢不這么做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不參戰他有透露過什么嗎
阿依凝感到一陣疑惑不解,猜測大概又是羅維想到什么不合常理的計策,要說分析局勢追究細節她也很在行,但這種時候她往往搞不懂他的動機。
不和機工女神作戰,他們這一路上把工匠會逼入絕境,眼下不就是最后一擊的關鍵時刻嗎,這究竟是
等等。
阿依凝想到什么,眼神忽然一滯。
莎耶也知道
她臉色猛的一沉,帶著鋒芒的眸光頓時投向羅維,她們兩個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你
們昨天晚上,該不會又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絕對饒不了你”
“”
羅維瞇著眼看了眼薇彌爾,不過都已經被妹妹捉過一次前科,倒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阿依凝血壓立馬就上來了。
所以莎耶不高興并不是昨晚沒和你一起,而是和薇彌爾爭風吃醋受不了你們兩個是嗎那豈不是自己拖著五王女那么久,反而成了幫你們盯梢的了
本來她也沒想著和洛芙禮殿下一起,結果吃著可麗餅一個個就沒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