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師?哪個云師?”太后并不知道皇帝今天出迎的事情,也沒人將這種事告訴太后,所以到現在她還是一無所知。
朱厚照一臉著急的說道:“還能有哪個云師,便是兒臣以前的師傅,云涯云師啊。”
太后仍舊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可不一會兒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可是那個被你父皇貶絀的兵部尚書,云涯?”
“正是云師。”
“他回來做什么?他不是被你父皇貶為庶民了嗎?”
“哎……”朱厚照長嘆一聲,道:“母后有所不知啊,當年的貶謫其實是有內情的。”
“內情?”太后驚訝的看向了皇帝。
“事實上,當年兒臣年幼,父皇當年不僅僅扶持了皇叔,讓皇叔成立護龍山莊,以制衡東廠,還想要扶持一人,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太后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是那云尚書?”
“不錯。”朱厚照點了點頭:“當年的貶謫,不過是父皇欲圖欲擒故縱之策罷了。是想要他來貶黜老師,然后交由兒臣重新提拔,請老師入主內閣。”
“那后來怎么會……”
朱厚照苦笑了一聲,坐了下來:“老師何等聰明,又如何不會看穿父皇的意思?更何況,老師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怎么會受此擺布?更是趁著這貶謫的功夫,擺脫了跟隨的探子,一消失便是十三年。”
說到這里,朱厚照捏緊了拳頭,滿臉慍怒的道:“這些年,若有老師相助,朝局何至于會變成這個樣子啊!朕又何必如此的忍氣吞聲!”
看著一臉憤怒的皇帝,太后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這……這朝中之事,哀家也不甚明白。可皇兒啊,哀家問你一句,那云尚書,當真如此重要?”
朱厚照點了點頭,滿臉憋悶的道:“這些年來,曹正淳和皇叔兩人相互爭斗不休,攪得整個天下都是動蕩不安。朝中只有傅鐵成幾個老人苦苦支撐。滿朝上下,只知曹都督,只知鐵膽神侯,一個個面上說對朕忠心耿耿,可真正為朕著想的又有幾人?
所以,這一次,老師必須留下來。否則,朕也就只能窩在皇宮之中,荒廢嬉戲,做一個無道昏君了。“
太后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那云尚書的意思呢?”
朱厚照聞言,便將云涯的說辭說了出來。
“找妻子?”太后一臉古怪的問了出來。
“是啊。老師說,我那師娘跑到天下第一莊了,這是出來找師娘來了。”說起來,朱厚照也是一臉的無奈。講真的,他還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師娘了。而且看起來,這個師娘的脾氣還真是古怪啊。
“這……這樣吧,皇兒啊,你先答應云尚書,此事暫且不能著急。你也不能強行將他留下來。”
“那母后的意思呢?”
“皇兒,你可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你可別忘了,有些事你不方便說,可有個人不一樣啊。當年,跟隨云尚書學習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啊。”
朱厚照愣了一下,眼睛中漸漸地露出了一些亮光。只見他臉上很快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興奮地說道:“兒臣明白了,多謝母后提點!”
“皇兒莫要著急。由云羅出面,只是其一。等云尚書尋回他那妻子之后,你宣他二人來慈寧宮一趟,哀家親自來勸一勸。想必,云尚書還是會給哀家這個面子的。”
“兒臣明白了,多謝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