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替老夫送送公子。”
“是,師叔。”
就在他們繞過屏風,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荀夫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來了,公子不妨在小圣賢莊多待幾日。這里,暫時還算安全。”
云漄腳步一頓,回答道:“荀夫子盛情相邀,在下又豈有拒絕之理?”
……
出了門,張良便開口道:“誠如師叔所言,公子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云漄輕輕一笑:“儒家崇尚禮尚往來,子房認為我如此重禮,我想要的,又會是什么?”
“這……子房不敢妄言。”
“無妨,子房盡管說。姑妄說之,姑妄聽之。”
張良道了聲是,便道:“以在下觀之,此等重禮,恐怕也就只有我儒家才能與之相提并論了。”
云漄哈哈一笑:“子房果真慧眼吶,小圣賢莊地處桑海,乃天下儒宗,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是何這件禮物。”“對了,我手底下有一人名叫劉基,字伯溫,想必子房和他,一定會成為朋友,改日介紹你認識認識。”
“哦?那,我可就期待了。”
云漄微微頷首,斬龍丞相與謀圣張良的見面,他也是很期待呢。到底是風平浪靜,還是如火星撞地球呢?
……
確實如荀夫子所說,小圣賢莊的生活,還是很平靜的。這里景致優雅,莊內學子的身影,也很是閑適。有時候,聽聽這些學子之間的辯論,倒也很是有趣。而最讓云漄喜歡的,便是小圣賢莊的藏書樓。雖然沒有他的通天閣藏書豐富,但這里卻有很多以前想也想不到的珍貴孤本。
這一日,云漄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泡在藏書樓之內,手捧一本《樂經》,正讀的津津有味。這部書在后來已經完全失傳,湮滅在了歷史長河之中,使得后世之人只聞其名,不見其形。但在這個時代,它還依舊是儒家經典之一。
不多時,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云漄抬頭一看,便道:“顏路先生,原來是您啊。”
不錯,出現在云漄眼前的,正是儒家二當家,劍譜排名十六,含光的主人——顏路。一位溫文爾雅的君子。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會對君子如玉這個詞有了明悟。
儒家三位當家單看氣質,便是各有特色:大師兄伏念為人嚴謹,剛正不阿;二師兄顏路為人處世十分淡泊、喜靜不喜動,君子如玉;三當家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謀圣張良,智慧過人,風度翩翩。
“猗從先生……”顏路行了一禮,和煦的問道:“又來看書嗎?”據顏路所知,此人與其夫人蘇先生乃是師叔荀況的客人,而這個人最喜歡的便是這藏書樓了。
顏路此人,根據他的了解,應該是一國王室之后。但到底是哪一國,這倒有些不好說。不過,這和他的關系并不怎么大。因此,云漄只是還了一禮,然后說道:“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聰慧。儒家藏書樓包羅萬象,對我來說就像一座寶庫,又豈能不沉迷于此呢?”
顏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贊賞之色。
“對了,不知青璃去了哪里?”
顏路笑了一下,回答道:“蘇先生剛剛給學生們教授完琴藝,此時應該是回去休息了。”
提起這個,顏路乃至儒家上下都不得不贊嘆佩服。禮、樂、射、御、書、數乃是儒家六藝,所以他們對音律一道,也多有精通者。而琴這種高雅的樂器,更是為君子所喜。但這么多天,論起琴藝,儒家上下莫不對青璃為之拜服。
當初,偶然聽到青璃為云涯撫琴的伏念還親自出面,請求青璃為小圣賢莊的學子們上幾節課。而每當青璃授課之時,儒家三位當家,甚至是從不出面的荀夫子都會到場。
云漄了然的點了點頭,便要再說什么。可就在這時,藏書樓內卻又來了一個人——張良。
注意到張良那端在身前的一只手上的動作,云漄眼睛微微一縮,心中暗道: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好好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