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云漄彎腰扶起了張良:“子房良苦用心,我又豈能聽不進去?只是,子房有沒有想過,我的手中,真的就只有這五萬大軍?”
張良愣了一下,道:“公子何意?良已經拜托衛莊兄,搜索了桑海三百里所有能夠藏兵的地方,但并未發現除秦軍之外的一兵一卒。難不成,公子還能撒豆成兵嗎?”
云漄神秘一笑,說道:“本想著待到占據桑海之日,再向子房公開一些機密。但現在看來,如果不告訴子房一些,恐怕你心難安啊。這樣吧,子房暫時不要著急,等幾日我會讓人來找你。到時候,你和衛莊兄兩人來我這里一趟,我帶你們去看看,就明白了。”
“這……也好。”張良咬了咬牙,便答應了下來。
得知大軍存在的那一刻,張良的心便亂了。他實在是又驚又喜,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只力量存在。如今,他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存這一只力量,而不是看到它飛蛾撲火。
抬頭看了眼這藏書樓,云漄輕聲呢喃道:“盛事文華,大周八百載,春秋戰國,亂世烽煙,但又孕育了諸子百家這樣璀璨的智慧。這一次,我不會放過這些了。”
“公子……”
云漄擺了下手,說道:“子房,還記得我進入小圣賢莊所說的話嗎?”
“公子指的是?”
“下一次來,八佾之舞,我要列八!”
張良微微一怔,又是深深的一拜。初次聽聞,震撼之余卻又覺得有些好笑,有些不自量力。可今日再聽,卻讓他覺得,這很應該。
“在我再一次來小圣賢莊之前,子房可要好好的保護這座藏書樓啊。要是有了什么閃失,我可就拿你是問了。”
“良,明白。”
云漄哈哈一笑,便邁步走向了藏書樓之外。打開那沉重的大門,門口卻意外的站著幾個人——荀夫子,伏念,以及顏路。
看到幾人,云漄只是點了點頭,便道:“叨擾日久,云漄也該告辭了。”
荀夫子微微一禮:“恭送公子。”
伏念以及顏路兩人也跟隨者一起行禮,面色很恭敬。
待到云漄離開之后,幾人才直起了身子。
伏念問道:“師叔,此人雖是趙國公子,卻到底是帝國叛逆。我們和他這樣子接觸,真的好嗎?”
荀夫子撫了撫須,輕聲念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能在帝國的一路追殺下,數次瀕臨死亡,依舊能夠按捺住調動大軍的意愿,非常人也。
帝國強大是不假,但帝國安危,系于一人之身。大廈將傾,亂世終將再起。怎樣快速的結束戰亂,使飽經創傷的黎民脫離戰火,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師叔認為云漄公子能夠做到?”
荀夫子并未回答,反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不,在趙王遷薨逝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不再是公子,而是趙王。”
就在這時,顏路卻問道:“那么,即使趙王能夠成功。師叔又如何斷定,他不會是另一個嬴政?”
荀夫子看了眼身后的幾個師侄,道:“他在藏書樓待了半個多月,你們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