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游之氣的鳳凰姿態,對陰陽家來說,那便是信仰所在。而對身懷周室血脈的月神來說,這意味著曾經的堅持的破滅,但未嘗不是曾經束縛自己的鎖鏈的崩潰。現在的月神,只是為了自己而活,不再是為了周王室,為了曾經的東皇太一。
“你下去吧,將張良傳進來。”
“是。”
揮退月神,青璃便又轉身向著房間內的案桌走了過去,繞到了案桌后面,屈膝跪坐了下來。
緊跟著,便見她手一揮,已經修煉到陰陽術第五層——造化陰陽的幻術一瞬間便解了開來,露出了房間本來的面目。更顯莊重,更顯威嚴。
做完這些,青璃便合上了眼睛,等在了那里。與此同時,在她的面前,已經站好了四個生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四劍侍。
很快,一身寬袖官服的張良便走了進來,停在了青璃面前不遠處的地方躬身一禮:“臣張良參見殿下。”
“免禮,子房你且起來吧。可是前線有了什么變化?”
張良雙手捧上了一份奏章。依舊是四劍侍之中的梅劍接過了奏章,轉呈給了青璃。
翻開看了一會兒,青璃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些微笑。
云漄離開已經兩年多了,這段時間,皇朝的擴張腳步并沒有停下,反而邁的越來越快了。四路大軍逾三百萬人,由項少羽,韓信,李牧,以及徐達四位大將率領,一路攻城拔寨,勢如破竹。如今,原本的六國之地已經全部落入了皇朝的手中。
如今,放在青璃手中的,正是除徐達和李牧兩支大軍之外,剩下的兩路大軍的動向。項少羽已經由原本的楚國境內攻入了川蜀,而韓信則是揮師函谷關,二人來請求青璃的命令,是否要一舉拿下秦國。
徐達和李牧的大軍,此時正在忙著另外一件事:南抵嬴政的南方軍團,北邊與長城軍團蒙恬形成膠著之態,拖住他們。
合上奏章,青璃的嘴角一勾,問道:“扶桑神樹轉移回了蜀山了嗎?”
“已經于兩日前抵達蜀山,現如今,蜀山神女小虞與虞子期將軍正在主持扶桑神樹的移栽工程。”
“嗯,這樣一來,虞淵封印便暫時沒有問題了。”“傳本宮懿旨,暫停大軍步伐,原地駐扎,圍而不攻。”
張良一愣,不由得抬起了頭:“敢問殿下可是有何打算?”
青璃微微抿了下嘴唇,卻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云漄一直想要見見嬴政,攻入秦國的命令,必須等到他回來。
心中輕嘆一聲,青璃便揮退了張良。隨即,又讓四劍侍下去之后,她便起身走到了不遠處的梳妝臺上,拿起了那一把放在上面的玉笛走到了窗邊。
低沉的笛聲再次響起,但樂曲之中卻不似往日那樣的歡快,反而充滿了柔腸百轉的思念,充滿了濃濃的想念。
望著窗外那一望無際的碧藍色的大海,美人面紗下的俏臉之上有了一些悵然:“云漄,你現在又過的怎么樣呢?你知道嗎,青兒快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青兒好想你。沒有你,青兒好孤獨,好冷,好像讓你抱抱我……”
……
僵尸大世界……
舉著一杯酒,獨自徘徊在窗邊,望著天空中那一輪殘月,不禁有一種淡淡的愁思涌上了云涯的心頭。夜色寂靜,便是那和尚的念經聲也停了下來,萬籟俱寂,心頭的相思就好像一杯苦酒,越發的濃烈,許久,云涯口中發出了一聲嘆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別人思念心中牽掛的人,至少還有一輪明月遙寄相思。可我們呢?就連這一輪明月,都是處于兩個世界。青兒,習慣了你的陪伴,我有些想你了。”
相隔兩個世界的人兒,都端起了身前的酒杯,將心中的思念揉入這一杯酒水之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