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過幾十年,他的修為到了筑基圓滿,他的劍術該有多么恐怖
想想就令人絕望。
大宗修士,與普通宗門的修士,差距竟是如云泥之別
旁邊的修士,則在小聲交流太和宗鎮撫使究竟是怎么受傷的你看清了嗎
沒有啊,你呢
我也沒看清。
芳華和孟逍倒是看明白了。
正是因為看明白了,此時他們的眼神復雜無比。
芳華是因為發現,原來平時杜祐謙“全力以赴”地和她切磋,其實連三成功力都沒拿出來。
要是杜祐謙像今日這樣全力施為,她恐怕連一劍都招架不住
而孟逍的感受則是震驚。
他雖然迫于形勢,委身為奴,心里未嘗沒有一份驕矜我是筑基圓滿,今后伱多有要仰仗我的地方,還不對我客氣點
但今日杜祐謙這三劍,讓他刮目相看。
更是令他明白筑基圓滿的修為,在這三劍面前,也沒什么可驕傲的
尤其是,他曾親眼見到杜祐謙與郗夢冉的戰斗。
那不過是短短四年多不到五年之前。
杜祐謙的劍意,已經有著脫胎換骨的變化。
那個時候,杜祐謙的劍意還十分弱小,處于萌芽狀態。
只可出其不意,在對方疏忽的時候,給對方造成一些輕傷,然后再借著對方受傷時的停滯,再出招取勝。
但現在,杜祐謙的劍意已可成為殺手锏,對修為高明數倍的敵人,也可造成可觀的殺傷,成為決定一場戰斗結局的勝負手
那杜如淵,雖然表面看上去沒什么傷痕。
實則劍意在他體內爆發,令他經脈寸斷,千瘡百孔。
現在只是他不想當場出丑,才在吞服丹藥之后,勉強支撐著離開。
但這么重的傷,絕不是一粒丹藥就能治好的,他肯定要馬上趕回宗門,請太和宗的前輩施救。
否則,縱然他這次不死,今后也要修為大退,道基重創。
而杜祐謙在這時,還沒有進入逆血化氣術結束后的消退期,依然紅光滿面,氣勢迫人。
他卻沒有急于過來和眾人說話,而是背對眾人,欣賞著碧藍的湖面,留給大家一個偉岸的背影。
半晌后他才轉身,看著貝劭音,語氣淡淡的,“既然杜兄退卻了,那么吳國之事,便依我的意見為主,如何”
貝劭音哪敢反駁,只能唯唯諾諾,“是,一切聽于鎮守使的。”
“對了,”杜祐謙又笑,“聽說貴派的典藏室里,收集了不少珍貴的資料,不知我是否有幸去一睹為快”
哪怕杜祐謙挾大勝之威,貝劭音也不敢答應這種讓祖師蒙羞的事情,只能低頭婉拒,“敝派的典藏室里,雖然填充了些許有一二可觀之處的典籍,但又怎比得上魔圣血宗那汗牛充棟的收藏而且敝派自有規矩,非本派弟子,除非是行使升格、或黜落職責的使者,才允許進入典藏室。其余外人一概不得入內,還請于鎮守見諒。”
杜祐謙哈哈一笑,“如此,我也不勉強。貴派鎮守典藏室的幾位道友也辛苦了,今晚我就設宴,請那幾位飲酒作樂,還請,千萬,千萬不要推辭”
說到最后,已然是威脅的語氣。
杜祐謙這話,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言外之音。
但畢竟,他沒有撕破臉皮。
所以貝劭音想了想,也只能裝作聽不懂他的言外之音,委屈地答應了。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