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地有兩個豪族,那么他們會約定成俗的派出兩位候選人,這種二選二的選舉對于議會政治毫無意義
而且在拉票活動中,各種舞弊與腐敗現象也屢見不鮮在這種情況下,馬車接送、宴請選民、饋贈錢財禮品的行為都算是比較文明的了
更為人不恥的是,有的大土地所有者還會威脅手下佃戶,如果他們不把票投給某人,那么他們便會在下一年提高地租,甚至于直接剝奪他的佃租權利。
甚至還有家族為了議員席位帶著家丁扈從與競爭對手大打出手、致人傷殘然而,我們的政府卻對類似的情況充耳不聞、裝聾作啞這難道是一個負責任的內閣所能做出的行為嗎”
威靈頓公爵聽到這里,縱然鎮定如他,不由猛地皺緊眉頭。
但好在他一早就知道輝格黨肯定會借機發難,所以他對于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也事先留有預案。
威靈頓公爵翻開擺在自己面前的材料,一邊翻看著由常務次官的資料,一邊應付道。
“在選舉過程中采取暴力與賄賂行為當然是令人所不恥的,但是我不知道格雷伯爵手頭的資料到底是從何處得來。據我所知,目前不列顛境內的暴力競選與賄選情況比之十幾年前早就大有改善,議會民主化進程穩步提升。
現如今的候選人們比之粗魯的先輩,更喜歡在大選召開幾個月以前親自向選民游說、挨家挨戶探訪,財富充足的則喜歡雇傭律師、作家在報紙上為他們的政策與競選理念大加宣傳,還有不少候選人的賢內助也紛紛走上街頭在競選集會中支持丈夫的事業。
而在我們托利黨內部,也鼓勵所有有志于競選議員的候選人們與當地教區牧師多多聯系,將牧師的布道活動與議員競選活動進行結合,讓選民們在聆聽福音的同時,也多多參與國家的未來決策。
方才格雷伯爵提到了他的資料來自于人民之友協會,這個協會根據內閣的了解,應當就是由格雷伯爵本人贊助的。至于他們的數據來源是否可靠,我不認為我可以在這里妄下定論。
或許他們所說的情況依然存在,但是我們托利黨的議員向來遵紀守法,依照光榮革命后流傳的精神進行選舉。所以,我懇請格雷伯爵不要將輝格黨選區內發生的情況套用在全國各地的每一個地區。”
威靈頓公爵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夾槍帶棒,妄圖激怒格雷伯爵。
但格雷伯爵這樣經過托利黨幾代黨魁捶打的老油條,顯然不是羅素勛爵那樣容易被激怒的。
格雷伯爵開口道“是嗎閣下認為托利黨不存在我列舉的上述情況”
威靈頓公爵回道“情況已經大為改善。”
格雷伯爵聽到這里,只是翻開材料陳述道“那我們就由遠及近慢慢分辯吧。據我所知,在1784年大選中,貴黨的法爾默斯勛爵為了三個席位花費9000鎊,蒙特勛爵為6個席位花費鎊,蒙塔古勛爵則比較精明,他只用了4000鎊便拿下了2個席位,以上材料可并非是由人民之友單獨調查的。請問首相是否承認存在這樣的情況”
威靈頓公爵沖著議長道“議長先生,我想您必須得提醒伯爵閣下,現如今是1830年,如果他真想這么論的話,完全可以上述到征服者威廉時期。而且我方才也說了,各種腐敗現象確實依然存在。
但是除了腐敗選區以外,我們還有許多模范選區。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劍橋大學與牛津大學這兩個選區,凡是在牛津與劍橋就讀的學生,都會自動取得大學選區投票權。試問全世界還有比這更加寬松的議會投票制度嗎”
格雷伯爵聽到威靈頓公爵提到兩個大學選區,瞬間便像是抓住了制勝法寶一般,他當即開炮道“好既然首相愿意主動提及大學選區,那么我這里還有兩個問題需要您向我澄清。牛津與劍橋確實是整個不列顛的選舉典范,但是我不知道首相是否知道存在這樣的情況。
那就是牛津與劍橋的學生不僅可以在大學投票,而且還可以同時回到家鄉投票。其他地方也同樣如此,只要某人在數地擁有足夠的不動產,他就自動取得了多地投票權。這種不是按人頭分配,而是僅僅按照財產判斷的選舉制度,首相認為是否存在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