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庫爾聽到這話忍不住驚呼道“五千鎊那可是十萬法郎。”
維多克聽到這里也不免咂舌,他苦笑著規勸道“聽我句勸,有了錢以后別去干什么生意,要不然就是我的下場。當初我從大巴黎警察廳離職后,本來也已經積攢了十多萬法郎的財產,但我那時候卻跑去辦廠,結果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又不得不回來干活了。”
亞瑟倚在墻邊道“所以說,您現在也知道我沒那么急著用錢了。所以亞歷山大的事情,就暫時不用跟我談了。丟了他,不止我的工作沒了,我的雜志也得涼。所以,我們反倒不如談點別的想來點喝的嗎維多克先生”
維多克聽到這話,瞬間領會到了亞瑟話語中的含義,他看了眼周圍的一圈小弟,嘬了口煙悠悠吐出了來。
煙幕后,是維多克的燦爛笑臉。
他上前一把摟住亞瑟的肩膀“老弟,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總有些能談的。道上嘛,江湖嘛,地下社會嘛,講究的不是一個打打殺殺,而是人情關系,咱們合作才能共贏。”
亞瑟也笑著點頭道“維多克先生,下次您動手之前最好先和我聊兩句,雖然我是讀過點書,但我不是畢業于劍橋,也不是畢業于牛津,我們倫敦大學的畢業生并不是那么死硬。”
維多克聞言哈哈大笑“這倒是我的不對了,唉,也怪我對英國的大學不了解。現在看來,倫敦大學才代表著英國的最高教育水平。”
就在一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他同亞瑟一路順著小巷進了酒館后門,他們勾肩搭背、親熱交談的模樣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完全看不出剛剛打生打死的樣子。
兩人來到酒館里尋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還不等亞瑟發問,維多克便開口道“你是想找我問問塔列朗大使的事情吧”
亞瑟倒也不瞞著“我手底下有個類似保安部的部門,但是那機構是個臨時的。我要是想把它轉正,總得干出點成績。畢竟我們這兒和法國不一樣,想成立新機構必須得到議會和內閣同意,我手上必須掏出點硬東西。”
維多克大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著椅背,完全不顧淑女禮儀的吐出煙圈“東西我這里是有的,但是硬不硬我就不知道了。塔列朗大使可是個老狐貍,巴黎給他傳了什么話、下了什么命令,他一個字兒都不會往外提,我們這些下面干活的基本讀不透他的心。”
如果是換作沒有得知波蘭出問題之前的時候,亞瑟肯定對維多克這個回答不滿意。
但現在有了其他情報托底,他只要從維多克手上弄到點象征性的玩意兒就行了。
畢竟有時候要獲得上頭的認可,也不一定非得做事情,最重要的還是讓上頭知道你在做事情。
換句話說,你得弄到點你真的在做事的證明。
亞瑟道“法國大使館的文件,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你能給我弄幾份出來嗎”
亞瑟如此開誠布公,維多克也十分爽快的回應“真的文件我不會去弄,風險太大。如果哪天被人發現,那我就不止是在巴黎混不下去的問題了。恐怕等到那一天,我還得跑到倫敦來求你像是收留仲馬先生那樣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