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列朗聽到這話,也來了興趣“他在議會說什么了”
亞瑟開口道“有人想叫我們在談判中就進行威脅,而不管談判一旦失敗,我們卻并沒有進行戰爭的準備這一點。如果我們老談戰爭而實際上想的卻是中立,如果我們拿軍隊來威脅一下就在官方文件后面躲藏起來,如果我們在討論問題時只是挑逗式地揮動寶劍,而到要打起來的時候卻抓起筆來大寫特寫抗議書,那我們就成了愛吹牛的膽小鬼,這不止會遭到整個歐洲的鄙視成為他們嘲笑的對象,而且從今往后也不會再有人拿我們說過的話當回事了。”
塔列朗思索了一下,又問了句“這話是什么時候說的。”
亞瑟揉了揉太陽穴“如果存檔文件沒記錯的話,應該是1823年法國受神圣同盟委托派軍干涉西班牙革命的時候。那時候議會當中有許多自由派議員認為不列顛應該立即進行一次維護進步自由勢力的遠征,出兵援助西班牙的革命立憲政府。
然后,帕麥斯頓子爵便在議會發表了上述演說,極力阻止了這次被他認為是為了抽象原則而進行唐吉訶德式的十字軍征討。因為這次行動在他看來,既不經濟也不現實,而且還要冒著得罪大半個歐洲的風險。”
塔列朗聽到這兒,忽的笑了笑“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倒是能理解他為什么今天會做出那種發言了。我明白,他不想冒風險,不是軟柿子他不捏。但是我也可以明白的把話放在這里,他遲早有一天會為了縱容俄國人的行為而后悔的。
看看希臘吧,就是由于不列顛在俄土戰爭和希臘獨立戰爭中一味的縱容俄國人,還讓科德林頓徹底擊垮了奧斯曼的海軍,現在俄國人在希臘的勢力不止法國趕不上,甚至不列顛也摸不到俄國人的屁股。
別忘了,希臘的那個總統卡波第斯特里亞斯原來可是擔任過俄國外交部負責人和維也納會議俄方談判代表的。”
亞瑟聽到這話,只是淡淡回了句“關于卡波第斯特里亞斯先生的事情,會有專人負責的。”
塔列朗聽到這話,神情忽然一變,他挑了挑眉毛“小子,蘇格蘭場還管這事呢我從前還以為你們的業務范圍只在倫敦。”
“不管。”亞瑟揮動球桿,將高爾夫球打向天空“但是我偶爾也會去皇家海軍的地理信息拓補數據統計部門和陸軍地形測量局坐坐,從他們的嘴里有時候是能聽到點新鮮事兒。”
“喔”
懂行的塔列朗聽到這兩個名字,立馬就明白了亞瑟的意思,他忍不住又高看了面前這位年輕人一眼“你去那里都和他們交流些什么”
亞瑟咬住自己的白手套將它脫了下來“沒什么,無非就是交換一些爬行動物的標本信息。”
“爬行動物標本”萊昂內爾聽得一頭霧水“這東西不是應該去林奈學會找嗎我替蘇塞克斯公爵找標本的時候,一般都會去那兒的。”
亞瑟抬頭看了他一眼“萊昂內爾,林奈學會的標本都是些民用的,我說的都是警用的和軍用的。”
塔列朗一本正經著拍了拍亞瑟的肩膀“那你知道這回的標本是由誰來操刀嗎”
亞瑟聽到這里,只是無奈道“閣下,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清楚,標本產地土著的手藝才是最好的。”
塔列朗聞言忍俊不禁道“看來你小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萊昂內爾聽到這里,也覺出了一絲不對,他總覺得這一老一小是在使用什么黑話在進行交流。
他思索了一陣子,終究還是決定先不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