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又開口道“順帶一提,我聽說雷列耶夫先生奔赴刑場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本拜倫勛爵的詩集,他至死都沒有松開它。”
丁尼生聽到這話,禁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前額“上帝啊你為什么要懲罰這樣一位虔信的苦修者呢亞瑟,你說得對,或許我真的應該去和密茨凱維奇先生聊聊,波蘭此刻也處在同樣的苦難中,我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亞瑟見到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了,于是便端起茶杯走到了迪斯雷利面前“話說回來,我聽托馬斯坎貝爾先生說,他前幾天代表波蘭文學之友協會去外交部向帕麥斯頓子爵請求給予波蘭流亡者一定金額的人道主義援助,你知道他們談的怎么樣了嗎”
迪斯雷利原本心里也有些傷心,但他一聽見這話,頓時明白了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他先是悲傷與驚愕,旋即,便看見他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往上扯“啊啊那件事啊我聽說帕麥斯頓子爵對于波蘭人民的遭遇十分同情,還邀請了波蘭流亡者代表與他共進晚餐,甚至還當著他們的面留下了幾滴淚呢。”
大仲馬聽到這兒,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他輕輕哼了一聲“既然眼淚已經流了,也就是說,他一分錢都不打算撥,是嗎”
迪斯雷利嘆了口氣“不然呢亞歷山大,你估計不了解那個虛偽的老傻瓜,他不僅即聾又瞎,而且還戴著假牙。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
據我這段時間對他的觀察和了解,如果他聲稱你是他的朋友,那么他肯定是想要從你手上得到點什么,又或者是他已經準備好向你發動進攻了。而現在,波蘭顯然就處在朋友的位置上。”
大仲馬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不行,我們應該為波蘭做點什么。或許我也應該去和密茨凱維奇先生聊聊,替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波蘭人民發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聲音亞瑟,下一期的經濟學人給我留一版,你看行嗎”
“當然可以。”亞瑟端著杯子一邊暖著手一邊問道“不過亞歷山大,你懂經濟學嗎雖然我認為往經濟學人里加入一些個人觀點沒什么,但最起碼你還是得談點經濟學,在它的外表上包裹上一層專業的外衣吧比如價值論、貨幣理論什么的。”
大仲馬不以為意道“我不懂,但是我的股票經紀人懂啊我讓他替我寫點經濟方面的東西,我在后面補充政論就行了。”
“股票經紀人”亞瑟問道“你把稿費都拿去炒股票了亞歷山大,雖然你現在富裕了,但是也不能把錢往水里丟啊就算你想炒股,最起碼也先去和咱們的大股東羅斯柴爾德家族談談呀。”
大仲馬點頭道“是呀我的那個股票經紀人就是萊昂內爾幫我介紹的,他說那家伙的操盤能力完全不輸給他。”
迪斯雷利聽到這話,頓時知道了大仲馬說的是誰“你說的不會是雅各布吧”
大仲馬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還真是雅各布”迪斯雷利撇嘴道“雅各布和我一樣,都是在國王街長大的,再加上他們家也是猶太人,所以我們當然認識了。”
亞瑟問道“這個雅各布是什么來頭”
迪斯雷利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服氣,但又夾帶著一絲妒忌“雅各布沒什么來頭,但是他卻有一個在整個不列顛乃至于整個歐洲經濟學界都相當響亮的姓氏。”
丁尼生也疑惑道“他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