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雷利嘆了口氣“他姓李嘉圖,他的父親就是那位亞當斯密先生的精神繼承者大衛李嘉圖。”
大仲馬聽到這兒,嘴巴都長大成了一個圈,他愣了半晌這才正了正領口,挺起胸膛對亞瑟開口道“這下子我可以在經濟學人上發表文章了嗎咱們的經濟學人審核編輯亞瑟黑斯廷斯先生。”
亞瑟聳了聳肩“當然沒問題。如果是這個情況我再繼續拒絕的話,我十分擔心那些李嘉圖先生的支持者會把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直接拍在我的臉上。但是,亞歷山大,希望你能代我向李嘉圖先生詢問,當經濟學人刊載那篇文章的時候,能否允許我把雅各布李嘉圖的名字給一并署理上去。請恕我無禮,李嘉圖這個姓氏之于經濟學界,就如同仲馬這個姓氏之于通俗文學。”
大仲馬聽到這兒,欣然應允道“當然沒問題,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是為了經濟學人的銷量,更是為了波蘭人民。”
亞歷山大話剛說完,便看見亞瑟靠在桌邊一邊掐算一邊嘀咕著“密爾再加上李嘉圖,這下我看誰還敢質疑經濟學人的專業性。”
大仲馬大笑道“何止是他們倆,咱們不是還有個路易波拿巴和一個波蘭親王嗎”
亞瑟聞言糾正道“亞歷山大,你得搞清楚,經濟學人就是因為他們倆才受到質疑的。”
說到這里,亞瑟又伸手將一旁的迪斯雷利給樓了過來,他輕輕拍了拍迪斯雷利手中的文件,低聲問了句“本杰明,你應該知道的。議會要解散了,你沖著輝格黨的羅素勛爵窮追猛打一個多月現在已經沒什么意義了。羅素勛爵在輝格黨固然重要,但是他和帕麥斯頓子爵還不是一個級別的。你能不能坐穩托利黨議員候選人的位置,就看這一波了。他的表情越難看,你在托利黨團的地位就越穩固。”
“亞瑟,當然了,這可是為了波蘭人民作為一名有志于維護自由的政治家,一名不列顛的有志青年,我對此責無旁貸”
迪斯雷利先是神情激動的扯著嗓子喊了兩句,把大仲馬和丁尼生哄出去討論下期英國佬的文章,隨后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滿面笑容的走上前來用手背拍了拍亞瑟的胸膛。
“不得不說,亞瑟,你這一次還是真給我雪中送炭了。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托利黨內又蹦出了個閃亮新星。他媽的,要不是我已經提前在黨內鋪墊了好一陣子,說不準還真被他給頂下來了。”
亞瑟靠在窗邊抽著煙道“又一個新星這么說伯尼哈里森是徹底沒希望了”
“也不能這么說。”
迪斯雷利小聲道“艾爾登伯爵當大法官的時候明明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但這些年或許是年紀大了,又或者是被輿論攻擊的變敏感了,他那個人居然還挺念舊的。伯尼哈里森畢竟跟了他那么多年,讓他突然割舍掉哈里森可能有點困難。我聽說,就算黨團不給哈里森分配席位,艾爾登伯爵也有可能把他控制下的一個口袋選區交給哈里森。畢竟他也知道哈里森的身上還背著案子呢,要是不給他個議員身份,蘇格蘭場后面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除非”
“除非什么”
迪斯雷利一手遮在嘴邊道“除非近期能再給他整出點負面新聞。你應該知道吧,艾爾登伯爵、德拉蒙德先生和前海軍大臣約翰克羅克先生這些人是一伙兒的。而這幾個人都有個共同特點,他們都是極度虔誠的基督信徒,所以你明白的,哈里森現在已經讓他們很不滿了,如果蘇格蘭場能再給他整出點道德缺陷,那他就徹底完犢子了。”
亞瑟聽到這兒,禁不住笑了笑,他盯著迪斯雷利看了好一陣子。
迪斯雷利被他看得渾身發毛,禁不住出聲道“亞瑟,你這是干什么”
亞瑟只是伸手取下放在衣帽架上的帽子戴在頭上,蘇格蘭場的警徽在他的頭頂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