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他還經常陰陽怪氣美國的建國原始股那群被英國流放到北美清教徒。
在歐文的筆下,居住在新英格蘭地區的清教徒們通通是一群憤世嫉俗者和迫害狂,早年這幫清教徒致力于殺戮異端、焚燒女巫,而他們的后裔不僅很好的保留了這一破壞傳統,而且還靠著人數優勢變本加厲的以宗教自由之名在當地繼續推行宗教迫害政策。
可以說,美國建國以來的三大敏感問題,獨立革命、清教徒和印第安人都讓歐文摸了個遍。
如果歐文只是諷刺這些,他顯然還不至于被抬到如今的地位。
畢竟不列顛雖然瞧北美殖民地的叛民不舒服,但是辱罵法國人顯然比辱罵那幫沒文化的鄉巴佬更帶勁。
1815年,因為屢屢觸碰美國人敏感帶,所以不得不天天在報紙雜志上和反對者們打嘴仗的歐文先生終于厭倦了這種鍵政生活,他本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宗旨果斷潤到了不列顛散心。
而來到英國之后,他的心情明顯也平靜了許多。
按他自己的話說,與大多數人不同,他的品味向來是喜舊厭新。在倫敦,他終于能夠遠離美國這個缺乏歷史傳承的國家,遠離紐約粗鄙的污濁空氣,投身于對歐洲古老藝術的研究當中。
相較于柯爾特最痛恨的那種兩面派美國文人,歐文最大的優點便在于他這個人言行合一。
自從十五年前移居歐洲以來,歐文便進入了作品的高產期,他熱衷于描寫民間鄉村的古老風俗,試圖借助這些傳統文化窺見昔日的風景。
而歌頌田園牧歌生活、哀悼那些消失在工業化時代的鄉村風景自然也引起了抱有同樣思想的不列顛詩壇主流以及教士們的共鳴。
有了這些人做后盾,歐文在不列顛乃至于整個歐洲的名氣自然也是如同亞瑟手里的股票一般飛速上漲。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當那些昔日大罵歐文的美國人發現這家伙居然在老歐洲有了這么大的名氣后,居然立馬開始自適應陣營,搖身一變成了歐文的堅定支持者。
歐文的身份自然也就從惡意詆毀美國革命的賣國叛徒、篡改事實不懷好意的英國奸細、收了印第安人黑金的貪官污吏,變成了美利堅人民的驕傲、新美國形象的歐洲代言人、北美文學的半壁江山、為美國文學發出振聾發聵的獨立宣言者、來自紐約的希羅多德。
而每當其他美國作家妄圖提醒美國人民,這位大伙口中的美國文學之父作品集中只有四篇作品是描寫美國的時,立馬就會被美利堅人民憤怒的口水淹沒,并被質問他們這么說是不是眼紅歐文的成就、見不得美國文學能得到歐洲的認可。
而美國政府見到歐文居然取得了如此之大的成就后,也上趕著蹭熱度般的連忙拉近了與這位反政府分子的距離。
他們先是把歐文塞進了美國駐西班牙使館工作,沒過幾年又將他火速升遷,擔任駐英使館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