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隨著談話的深入,倫敦的街頭又下起了一陣霧蒙蒙的小雨。
透過氤氳的水汽和爬滿水滴的玻璃窗,只能依稀看見餐廳小隔間內推杯換盞的動作與輕快躍動的嘴角。
亞瑟與塔列朗一邊玩著牌,一邊開口問道“所以說,您當年之所以能從一個不受重視的貴族家庭小兒子發跡,全是仰賴杜巴里夫人的提攜您到底是怎么俘獲這位將路易十五迷得神魂顛倒的夫人的”
雖然已屆六十高齡,但是塔列朗談起當年自己的風流韻事,依舊是不改往日雄心,老頭子似乎很得意自己能在眾多夫人之間周旋的本事。
“還能是靠什么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英俊的外表、優雅的舉止、能夠哄得女士們暈頭轉向的三寸不爛之舌,而且我那時候還比現在更年輕。亞瑟,我親愛的小兄弟,讓女士們為你奉獻自己其實沒那么難,你只要能在行動前對她們做出具體分析就行。”
亞瑟甩出一張牌“就像您分析俄國人一樣用心嗎”
“不。”
塔列朗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我分析女士們可比分析俄國人用心多了。俄國人可以靠著高緯度在歐亞大陸上四處出擊,而杜巴里夫人在法蘭西的上流社交圈里同樣具備這樣的地緣優勢。她熟悉國王身邊的每一個人,那些能夠影響法蘭西命運的人物有不少都是她的親友甚至于追求者。俘獲她的芳心帶給我的成就感可比征服俄國大多了。”
阿加雷斯聽到這話,禁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尖牙互相摩擦在一起產生的響動活像是伐木的電鋸。
亞瑟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瞥了眼不遵守社交禮儀的紅魔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您這句話說的未免夸大其詞了吧”
“我這話可一點都不夸大。”
塔列朗點燃雪茄嘬了一口,緩緩品味著煙霧在口中的余韻“成就感這東西,主要源于達成目的時雙方實力的對比。杜巴里夫人是整個巴黎社交圈的明星,而那時候的我,除了有著佩里戈爾這個高貴的姓氏外簡直一無所有。
無論是家族還是父母對我都不關心,伱可能不知道,我在人生最初的十幾年里,與我父親最近的距離居然是在路易十六的加冕典禮上。我是觀眾,而他則為新國王舉著圣油瓶。當時還是王子的路易十八還在加冕典禮上拿我開玩笑,他對其他人說這家伙頂多是佩里戈爾家的人,而不是佩里戈爾的家人。”
亞瑟聽到這兒,也不免同情道“您難道沒有反擊他嗎如果是我在那里的話,多半會駁斥他的。”
“那我就感謝你的仗義執言了。”
塔列朗笑了聲道“不過,他沒有教養不代表我沒有教養。而且,他的話雖然難聽,但倒也不全是錯的。”
說到這里,塔列朗還自嘲似的拍了拍自己的瘸腿。
“看到這個了嗎這條瘸腿從我兩歲的時候就伴隨著我,當時我從樓上摔了下來,而我的父母直到幾個月后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