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也知道亞瑟說的是什么事。
拿破侖正是靠著幫助熱月黨人鎮壓葡月暴動起家的,在保王黨人在巴黎爆發大規模起義時,拿破侖給他們的回應是四十門炮。路易十六等人死活都搞不定的巴黎街壘,在拿破侖面前僅僅撐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路易也知道這種黑歷史不太好擺在臺面上,不過他倒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種說法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叔父那次做的確實是過火了一些。如果是換我的話,我肯定能做的比他更妥當。”
亞瑟挑著眉毛笑道“是嗎你打算去和暴民講道理”
“不,我不做那種蠢事情,我喜歡防患于未然。”
路易自信的抬起頭,拿起了那份利物浦城區改造文件朝著亞瑟揮了揮“如果有朝一日我有幸能為法蘭西服務,那么我會徹底的改造巴黎。我非得把巴黎那些彎曲的窄巷全都給修直了,誰他媽也別想在巴黎建立街壘。”
“聽起來不錯,最起碼比大炮好多了。”
亞瑟叼著煙斗道“看來這次讓你參與起草利物浦城區改造計劃書確實是明智之舉。且不論財政部和議會怎么看這份東西,最起碼你已經從中收獲了經驗。”
亞瑟和路易正聊著天,忽然他的余光瞥見大法官廳的臺階上走下來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事務官。
那正是大法官布魯厄姆勛爵的私人秘書埃德溫查德威克。
查德威克正準備登上馬車,可忽然發現有人在他,他一扭頭正好對上亞瑟的視線。
“黑斯廷斯警司”
亞瑟面帶微笑的抬手和他打了聲招呼“又見面了。”
查德威克發覺亞瑟眼角的針線,心里頓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轉身致歉道“你在利物浦的事情,在白廳街都傳遍了。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那里督辦走私事務和霍亂防治,又沒有給你加派足夠的人手,這真是我們欠考慮了。”
“用不著道歉。”
亞瑟笑著擺手道“皇家海軍和陸軍的軍官里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數,威靈頓公爵聾了一只耳朵,納爾遜將軍當年也早早的丟了一只胳膊。我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作為一名警察,對于負傷我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亞瑟的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作為提議派亞瑟去利物浦的主要人員之一,查德威克終究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刺殺案已經發生,過去的事情就算再后悔也沒用了。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嚴懲幕后主使。你臉上那道疤不止是屬于你個人的,也是屬于委任你的大法官廳、內務部、海關總署和中央衛生委員會的。”
亞瑟看到查德威克說的這么言之鑿鑿,倒也沒有什么特別感動的情緒。
畢竟他知道,真正說話管用的人并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