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路邊的一位尊貴的美麗婦人,身體和雙手都沾滿了鮮血,甚至就連她也給了經過的尸體重重一擊。
而為了澄清事實,維多克在廳長的命令下,不得不前往巴黎的各個商鋪和水井,把從那里得到的葡萄酒、燒酒、果汁、水、面包、肉類、糖果和水樣等可疑物品送到法蘭西科學院進行化驗。
化驗結果第二天就在巴黎的各大報紙版面進行了公示,結果顯示送檢物品不含任何毒藥,而主宮醫院的內科醫生和外科醫生也集體發表了一份聲明,他們宣布對送進該醫院的病人進行了全面檢查,并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
不過,這些科學證據卻不是打消謠言的主因。
真正讓巴黎市民相信霍亂并非投毒的其實是伴隨著一場又一場騷亂逐漸攀升的染病人數。
在3月26日巴黎剛剛發現霍亂病例時,4天時間只有16人染病,7人不治身亡。
而在經過拾荒者騷亂、圣佩拉熱監獄暴動和投毒謠言引發的暴力事件后,到了4月6日時,僅僅這一天便新增了1851例霍亂病患,其中670人于當天死亡。
而到了最近,根據維多克的說法,就算是保守估計,巴黎每天的死亡人數也在800人左右。
如果再加上那些沒來得及送往醫院救治的病人,那巴黎每天可能至少有1200人死在霍亂的魔爪之下。
雖然這么說很不客氣,但是和巴黎一比,就算是被霍亂鬧得雞飛狗跳的倫敦都可以算是井然有序了。
根據英國中央衛生委員會統計,在上個月,英國全境剛剛迎來了霍亂死亡人數的新高峰,在英國431個可統計的城鎮和鄉村中,共有1519人因霍亂喪命。
而在霍亂的洶涌攻勢之下,不列顛內閣和中央衛生委員會終于生出了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般的魄力。
這個時候,他們也管不了什么專制不專制的了。
14位新上任的衛生監督員被派駐到了全國各大主要工業城市,要求各教區強制實行不潔飲用水的管制工作。
而大法官布魯厄姆勛爵則直接向各教區的牧師們發布了一則近乎恐嚇性質的公開信。
在那封公開信中,布魯厄姆勛爵聲稱
在眼下這個緊急關頭,牧師們應當堅定信仰,將信眾們的健康置于一切之上。如果牧師們執意要像克萊斯特奇教區那樣頑抗,堅持不將濟貧稅投入到公共衛生上,那么他將不得不考慮動用大法官手中的法定權力,暫停發放牧師們的圣俸。
而在圣俸停發后,如果他們之后的行為依舊不改善,布魯厄姆將不排除將這份名單呈交給全英首席主教、負責管理英格蘭南部教會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與全英次席主教、負責管理英格蘭北部教會的約克大主教手中。
相較于布魯厄姆勛爵的動嘴皮子,戰爭與殖民事務部主管大臣戈德里奇子爵的態度則直接許多。
鑒于不列顛多地因為議會改革與霍亂疫情引發的暴動,戈德里奇子爵命令駐扎于本土的陸軍部隊可以在合理范疇內協助當地政府進行臨時管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