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個時候他們并沒有心思去談論什么出版問題,因為他們的重要股東之一正躺在特拉法加廣場旁的圣馬丁教堂效拉撒路故事呢。
而最后的亞瑟·西格瑪,這也是一位相當神秘的作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與沃爾特·司各特爵士一樣重要的英國作家,司各特開創了歷史傳奇這一題材,開了一派寫作先河。
而亞瑟·西格瑪則是偵探這一體裁的開山鼻祖,雖然這個領域遠不像歷史那么成熟,但這也代表了這一領域或許埋藏著相當大的銷售潛力。而且從英國市場的銷售反饋來看,該領域的讀者群基礎相當堅實,在部分讀者的心目中,查爾斯·狄更斯與本杰明·迪斯雷利完全不能與亞瑟·西格瑪相提并論,他才是真正的《英國佬》第一。
如果這樣的效果可以在法蘭西復刻,那加蘇林簡直就是白撿了一個司各特。他完全想不出拒絕亞瑟·西格瑪作品的理由,出版他的作品固然要承擔一定風險,但是成功后的回報卻相當豐厚。
而且根據加蘇林從倫敦收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亞瑟·西格瑪本人是在蘇格蘭場長期任職的高級警官,再結合到《黑斯廷斯探案集》和亞瑟·黑斯廷斯先生的個人經歷,他的真實身份其實并不難猜。
相較于不出版亞瑟·西格瑪作品而規避的小風險,加蘇林更不愿意承受得罪《英國佬》大股東、前蘇格蘭場高級警官及出版審查委員會的大風險。
換句話來說,就算亞瑟不提,加蘇林也要厚著臉皮給亞瑟·西格瑪一紙肥約。
拿人手段、吃人嘴軟,好歹是位上流爵士,黑斯廷斯先生多少也得看在臉面的份上,把埃爾德·卡特的法語版權給出讓了吧?
不得不說,加蘇林的這點小心思確實用對了地方,但是他在合同的價碼上卻沒有捏準亞瑟的心思。
不過,就像是加蘇林說的,他這個人是巴黎出版界最好商量的出版商,因此在他提高報價后,很快便如愿以償的將《英國佬》的六本作品收入囊中。甚至令他沒想到的是,一旁的海涅也相當‘慷慨大方’的將新作《論浪漫派》的法語發行權交與了他。
亞當·密茨凱維奇的《先人祭》七千法郎。
本杰明·迪斯雷利的《青年公爵》六千法郎。
查爾斯·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傳》一萬兩千法郎。
阿爾弗雷德·丁尼生的《悼念》七千法郎。
埃爾德·卡特的《俠盜羅賓漢》一萬兩千法郎。
海因里希·海涅的《論浪漫派》六千法郎。
而加蘇林對于《黑斯廷斯探案集》的最終報價則定格在了一萬兩千零一法郎。
推杯換盞之間,雙方便達成了一筆六萬多法郎的大生意。
雖然如此巨額的交易讓加蘇林的資金壓力一下就拉到了頂,但是良好的銷售前景還是讓他忍不住嘴角帶笑。
而一旁的亨利·德萊賽特對亞瑟的認識則更上了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