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報紙。”亞瑟從兜里摸出一張票:“那幕芭蕾舞劇也火了。我聽說他們的票已經賣到下個月去了,但是我這里還多了一張他們送的。”
“喔!”
那張票就像是有魔力似的,亞瑟夾著票的手指往哪里飄,施耐德的眼珠子就轉向哪兒。
“這票是誰送你的?”施耐德也不好意思開口要,他只能暗示道:“亞瑟,你可真是有一幫好朋友。”
“你也知道的。”亞瑟重新將那張票插回上衣兜里:“我在文藝圈子里有些朋友,我之前說了,他們確實向我展示了巴黎的另一面,雖然只是被動的。不過,奧古斯特,很感謝你的建議,我今后會主動融入,比如說去參觀一下劇場的后臺什么的。”
“劇場的后臺?!”
施耐德眼球上翻捂著腦袋,在酒精和言語的刺激下,這位外交官看起來簡直快瘋了。
他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亞瑟,那個,我……我……”
“喔,當然了。”亞瑟摟著施耐德的肩膀:“你當然應該和我一起,據我所知,后臺的舞鞋還是挺多的,劇場應該不介意你拿兩雙回去做紀念。”
“喔,亞瑟!”施耐德拍了拍胸口:“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萬幸你沒在倫敦塔底下叫人打死,你真是我見過的一等一的上流人物。當然,請你相信,我不是因為你帶我逛后臺才這么恭維你的,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是個出眾的人物。”
“我相信你,奧古斯特,你從不說謊。”
亞瑟點頭道:“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個人癖好,并不代表你就是個好色之徒。就像是那位喜歡建立軍隊的普魯士腓特烈·威廉一世留下的名言:‘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或女人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但高大的士兵——這幫小伙子是我的弱點。’你就同腓特烈一樣,是個志趣單純的人,只不過你與他的愛好恰好截然相反罷了。”
“對,沒錯,亞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小伙子?”施耐德與亞瑟相談甚歡,以致于他們沒有發現走到身畔的艾米莉·德萊賽特小姐。
只不過兩個英國人交談的語速太快,對于英語半生不熟的艾米莉來說,她只能從中截取到一些片段。
艾米莉的頭腦有些恍惚,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是容不得她多做思考,一旁被她拉做外援的老舅公便已經笑著將她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