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奧地利,那就更可笑了。維也納的那些大臣們忙得不行,每天在宮廷里跳舞、喝酒,然后在每一個會議上用盡力氣證明自己依舊是‘德意志的老大哥’,可實際上呢?他們就像一艘華麗的舊船,外表光鮮,卻早已在水下腐朽不堪。
但最有意思的還是那些小邦國。巴伐利亞、薩克森、漢諾威……他們就像一群愛吹噓的小公雞,在各自的領土上拼命宣稱自己的獨立和尊嚴,好像他們真有能力在列強之間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可一旦普魯士或奧地利在他們耳邊輕輕咳嗽一聲,他們立刻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乖乖地夾起尾巴躲進自己的小窩。”
俾斯麥的這段笑話頓時活躍了現場的空氣,老學長海涅甚至都要起身給這位學弟起身鼓掌了。
俾斯麥心滿意足的抽了口煙,擺出一副冷峻的眼神,就好像伏爾泰附體一般點評道:“說到底,整個德意志就像一副拼湊得東倒西歪的積木,每個邦國都在設法讓自己的小塊不被別人奪走,卻沒人有膽量把這些積木牢牢粘合在一起。喔!他們倒是能開會,開了幾十年,可每一次會議結束后,我們的偉大邦聯就只剩下更多的協議和條約,一張張沒有實權的紙片。我有時真想問問這些所謂的‘領袖’:你們到底是在統治一個國家,還是在經營一家隨時會倒閉的俱樂部?他們做事,還不如我們蓋世太保有效率。”
海涅欣賞的微微點頭:“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意識到了,我們的邦聯議會簡直就是喜劇的巔峰。那些老態龍鐘的政客坐在裝飾華麗的會議廳里,一次次高談闊論,用晦澀難懂的法律術語織出無盡的網,但他們從不去想這些網能否捕住什么,反正只要能讓大家繼續開會、喝茶、保持一切明面上的‘井然有序’就足夠了。”
語罷,他的臉上又浮現了那副慣有的既玩世不恭又憂郁深邃的表情,這種表情對于女士和青年人總是很有殺傷力。
海涅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輕蔑的諷刺:“德意志啊,這片裝滿了詩人和思想家的土地,總是讓人覺得,這里的人更擅長做夢而不是行動。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在啤酒館里滔滔不絕地談論哲學,討論永恒的真理,仿佛世界的所有奧秘都藏在那一杯黃澄澄的啤酒泡沫中。可一旦需要真正站出來做點什么,他們又立刻陷入無盡的冥想和猶豫,仿佛在等著哪位圣哲從天而降,為他們指明道路。”
亞瑟聽到這里,只是笑瞇瞇的問道:“你難道還阻止德意志人做夢的權利嗎?海因里希。”
“不,恰恰相反,我想要鼓勵他們。”海涅輕哼一聲:“眾所周知,這里的空氣最適合做夢了。”
加里波第聽到如此灰心喪氣的話,禁不住想要替大伙兒打打氣:“能做夢總是好的,我也一直在做夢,我做夢都想要能夠實現意大利的統一。”
亞瑟小酌一杯:“朱塞佩,那看來你與奧托會有不少共同語言。”
他將目光轉向俾斯麥:“我聽說你對德意志統一頗有見解。最近你還在學生聯合會上發表了演講,說德意志遲早要有一個統一的國家,是這樣嗎?”
亞瑟微笑著問道,仿佛只是隨意地挑起話題,但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還是出賣了老條子的險惡心思。
他今天請俾斯麥來吃飯,就是為了將這個口實變為既定事實。
該如何讓一個自認為可以用青年意大利作為把柄來要挾學監的年輕人就范呢?
答案自然是讓他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了。
得意忘形的俾斯麥揚了揚眉毛,略帶醉意地哈哈一笑:“沒錯,我是說過。邦聯那些官僚遲早得明白,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心,德意志永遠只能是塊七零八落的拼圖。雖然我對那些小市民的觀點并非全部認同,但是我也贊成德意志的統一。”
他搖了搖酒杯,眼中露出一絲不耐,他似乎看見了多年之后自己代表普魯士出席德意志邦聯會議的場景。
或許是感受到了腓特烈大帝的英靈,俾斯麥一拳捶在桌子上,振臂高呼道:“德意志需要的是鐵與血,而不是一紙協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