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單調卻又健康的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在巴黎和倫敦的社交宴會上,他還可以與許多淑女們接觸。
俾斯麥喜歡和女性接觸,所有年輕的小伙子都喜歡和女性接觸,但是婚姻對于他來說卻是一個可疑的命題。
俾斯麥的人生經歷讓這個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三思而行,因為他從母親身上知道了一點:能夠滿足幻想的女孩子終歸是少數。
對于婚姻,俾斯麥半是舒心,半是厭煩,一想到這件事,他就總感覺精神不振,失去活力。
他不想那么早結婚,因為他還有許多新奇想法得實現,他想要去亞洲看看別處的風景。
去亞洲不光是因為他是個特立獨行的人,也是為了改變他的人生戲劇舞臺。
而且,他想去的不是幼發拉底河、不是頓河、也不是伏爾加河,而是想像一個哲學家那樣,站在波光璀璨的恒河邊披著一件羊絨大衣、眼中帶著些許憂郁、晚風刮起他的鬢發,靜靜地站在夕陽下抽自己的煙。
而當他從印度回來后,他打算通過這些豐富的人生經歷在社交宴會上認識一些英國或法國古老家族中的大家閨秀,憑借才華與她們發展出一段美滿的愛情。
這個大家閨秀最好是他們家族的獨生女,是一個伯爵或者子爵的女兒,銀行賬戶上躺著上百萬的現金,手里捏著大筆的金銀首飾和英法公債,還有幾處用于收取佃租和居住的大莊園。
當然,俾斯麥并不認為這些要求有多貪婪,畢竟想在倫敦或者巴黎這樣的地方生活,身無分文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老丈人沒辦法掏出十萬鎊的嫁妝,最起碼未來的妻子也得給他帶來每年1000鎊的收益。
然而,這樣的美好幻想卻被名為黑斯廷斯的鐵拳擊的粉碎。
“最牢固的鎖鏈,不是束縛手腕的鐵環,而是纏繞在心頭的希望與恐懼。”
“權力的力量,不在于強迫,而在于輕聲細語中潛藏的暗示。”
“無論是君王的王冠,還是罪犯的枷鎖,最終不過都是相同的金屬熔鑄而成。”
“在權力的天平上,最沉的砝碼永遠是那些無聲的秘密與最深的恐懼。”
“讓人恐懼,你便能令他們跪地,但唯有讓人依賴,你才能使他們擁抱枷鎖。”
“真正的權力不在于高聲呼喊的命令,而在于那些悄然遞出的建議。使人心甘情愿地服從,比強迫他們屈膝更加牢不可破。”
“真正的操控者,不在于施壓,而在于誘惑。”
“你從剛才這些話里學到了什么?我親愛的奧托。”
俾斯麥額前冒汗,亞瑟的金句一句又一句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雖然在昨晚旅館內的政治課中,亞瑟看似什么事實都沒說,但他又已經把什么都說了。
他看似可以選擇,但他唯一的選擇便是主動鉆進那個無恥小人為他量身定制的枷鎖。
折磨,這是對靈魂最深處的折磨。
慢慢的,俾斯麥開始理解為何蘇格蘭場的警察會被倫敦市民稱為‘藍魔鬼’了。
被新撒旦領導的團伙不是魔鬼還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