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賓斯基哈哈大笑道:“亞瑟,伱顯然和報紙編輯想到一塊兒去了。為了用恰當的詞語報導這一判決的理由,又不致重復那句侮辱皇帝的話,記者們絞盡腦汁。所以,就成了報紙上看到的這樣。”
俾斯麥聞言趕忙重新打量起了那份報紙。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鐵匠鮑韋爾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因為他泄露了一些有關皇帝住處的令人不安的消息。
“上帝啊!”俾斯麥碎碎念道:“如果不是知道原因,我還以為這個鐵匠原本是想行刺皇帝。”
舒賓斯基注意到了亞瑟身邊的小跟班:“這位是?”
亞瑟示意俾斯麥找個地方坐下,隨后向舒賓斯基解釋道:“這是我的助手。忘了告訴你了,謝爾蓋,如今我已經不是蘇格蘭場的警察了,我現在是哥廷根大學的學監。”
“學監?我的老天!你從英國跑到了漢諾瓦,就連職業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舒賓斯基上校扶著前額道:“朋友,聽上去在我離開倫敦后,你身上發生了不少事情。”
“誰說不是呢?”亞瑟指著眼角的傷疤開玩笑道:“說到底,謝爾蓋,這里面有你的一份責任。如果你們第三局能把在波蘭的工作做好,我也不至于差點讓流亡到英國的波蘭人送去見上帝。”
“喔……”舒賓斯基一只手按在胸前,萬分抱歉的開口道:“利物浦的爆炸案我也聽說了,但我沒想到被炸的原來是你。不過萬幸你沒出事,現在唯一可惜的是,你沒看見成千上萬的波蘭人戴著手銬腳鐐走過弗拉基米爾大道的模樣。雖然我知道這于事無補,但至少當你看到這幫罪有應得的波蘭人被流放去西伯利亞時,你可以解解氣。”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亞瑟親熱的招呼俾斯麥起身:“走,奧托,咱們和舒賓斯基上校一起去劇場酒吧點兩杯酒吧。”
三人來到酒館,亞瑟一邊吩咐著酒保上菜,一邊與舒賓斯基活絡著關系。
“謝爾蓋,你從倫敦走的時候也太匆忙了。你這麼馬不停蹄的趕回圣彼得堡,想必多半是高升了吧?”
舒賓斯基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雖然他是秘密警察,但是在朋友面前,他可不希望錦衣夜行。
“第三局內部確實有一些小調整。波蘭起義確實是一件壞事,不論是對你,還是對俄國,但是對于我個人而言,我確實得了點小便宜。沙皇陛下1825年登基時,就鬧出了十二月黨人起義。因此,為了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叛亂陰謀,他把第三局的地位擺的相當高。而波蘭起義的發生,也讓陛下決定加快國內安全系統的建設工作。”
舒賓斯基灌了一口喬治亞葡萄酒,仿佛一路風塵的疲憊都被這口酒給治愈了,他接著說道:“所以,像是我這樣經驗豐富的第三局官員被大量抽調回國,負責培訓經過擴招進入第三局工作的新成員們。”
說到這兒,舒賓斯基還不忘打趣道:“我在某段時間內,差不多就相當于你這個曾經倫敦警務學校的校長。凡是在莫斯科集中培訓的第三局成員,基本都上過我的課。”
亞瑟聽到這兒,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無奈的笑了笑:“怪不得你回國之前,還特意來蘇格蘭場拜訪我,專門沖我要了幾本內部培訓手冊。”舒賓斯基大笑著沖亞瑟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說,亞瑟,你不光是一把斷案的好手,編手冊方面更是個中翹楚。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在教學工作中,借鑒了一部分你的勞動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