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加廖夫?!”舒賓斯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驚呼道:“對!沒錯,奧加廖夫就是其中領頭的那一個!”
俾斯麥看到舒賓斯基這個反應,頓時有種壞了事的感覺。
雖然他不喜歡自由主義者,但是他也不喜歡充當告密者,這種行為不符合他所認為的德意志貴族精神。
哪怕是在亞瑟手下充當蓋世太保,俾斯麥的泄密行為依然是有節制的。他痛恨小市民同學,但是比起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俾斯麥更希望在決斗場上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他還太年輕,沒有見過許多齷齪的政治交易,年輕人虛無縹緲的道德感也不允許他干出太下作的事情。
俾斯麥在蓋世太保之所以對亞瑟俯首帖耳,其中一大重要原因便是:根據他近幾個月的觀察,這位英國來的秘密警察頭目是個怪脾氣,你很難說他刺探學生活動情報究竟是為了干什麼。他從來不曾藉助這些情報下手抓人,更不曾以集會罪名審判任何一個學生。
他之所以如同下水道耗子一般四處收集情報,如同蟑螂一樣見縫就鉆,怎麼看都更像是出于個人愛好。
但是面前這位俄國秘密警察就不同了,不管他把話說的多好聽,但話里話外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意思都很明顯。
俾斯麥打起了退堂鼓,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出賣剛剛認識的俄國朋友。
不過好在亞瑟并沒有讓他為難,舒賓斯基的賣慘行為不僅沒能俘獲亞瑟的同情,反倒是讓他拿捏了對方的軟肋。
“既然奧加廖夫是陰謀反叛的學生頭目,在莫斯科的時候,你就應該把他抓起來。謝爾蓋,你怎麼能把人放到萊比錫來呢?萬一讓他就這麼跑了,你就算被追究責任也是應該的。”
舒賓斯基被看破了手腳,趕忙重新組織語言試圖把漏洞填上:“抱歉,是我之前沒把事情說清楚。奧加廖夫雖然與孫古羅夫有牽連,但是我們現在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他加入了孫古羅夫組織的秘密社團。”
亞瑟步步緊逼,他發誓今天不把舒賓斯基掏個乾凈,絕對不讓他如意:“什麼是孫古羅夫的社團?”
舒賓斯基皺著眉頭,他很不喜歡亞瑟這麼強勢的問詢:“亞瑟,這部分我不能說的太多。”
“好吧,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謝爾蓋。”亞瑟摘下手套扔在桌上:“等我調任俄國使館以后,我自己去打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調任俄國使館?”舒賓斯基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哥廷根大學做學監嗎?”
“現在是,但我畢竟沒法在教育界干一輩子。”亞瑟無奈的笑了笑:“你知道新任英國駐俄大使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