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文官!
這可是她那個爛賭鬼父親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或許一般人很難理解俄國婦女為什麼也如同俄國男人一樣對官員品級擁有如此熱切的心情。
但是如果扒開俄國《官秩表》的相關條款,就不難理解她們的心情了。
因為《官秩表》上明確規定,所有官員妻子的地位隨其丈夫的官階升降,一品官吏未出閣女兒的地位高于所有五品以下官員的妻子,二品官吏未出閣女兒的地位高于所有六品以下官員的妻子,并以此類推,直至十品官吏未出閣女兒的地位高于所有十四品(最低品級)以下官員的妻子。
那份從小被父親捏在手中反覆審閱的《官秩表》就像是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魔力,俄國的一切都取決于官階,人們之間不是打聽他知道什麼,他做了什麼,他能做什麼,而是打聽他是什麼官階。給予軀體和心靈生命的電流療法,追求官階便是俄國人唯一的熱情。
聽到官晉一品的消息,簡直比灌上幾大桶伏特加更能令人渾身發熱,恨不能在雪地里一連走上幾萬里。
這樣的感情,使得哪怕在多年之后,僅僅只是聽到四品文官這個單詞,便讓菲歐娜埋藏在基因中的官迷心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突然冒了出來。
或許是擔心亞瑟會在俄國恣意妄為,又或者是害怕這個蘇格蘭場警察的冒失行為會惹怒了那位性情捉摸不定的沙皇陛下,菲歐娜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亞瑟好好地上一堂關于俄國文化的基本課程。
她故意挑了個有意思的話題來勾起亞瑟的興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你叫什麼名字?”亞瑟被菲歐娜問的愣神:“你難道不是菲歐娜?而是她的某個雙胞胎姐妹嗎?”
菲歐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確實有個妹妹,但是五歲就夭折了。但是我的問題不是這個,你的思路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菲歐娜·伊凡?”亞瑟的語氣顯然不太自信,雖然他很確定答案應該是這個,但老條子深刻的明白,女人們的問題向來不會那麼簡單:“難道這個名字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但確實經過修改。”
菲歐娜自豪的介紹道:“準確的說,我的名字應該是菲歐娜·伊凡諾夫娜·弗科索娃。其中,菲歐娜是我的名字,伊凡諾夫娜是我的父名,意思是『伊凡的女兒』,而弗科索娃則是我的姓氏,意思是『弗科斯家族的女性』。”
語罷,菲歐娜還像是故意要考考亞瑟似得,問道:“你知道如果你生在俄國,你的名字應該怎麼念嗎?”
這點小問題當然難不倒亞瑟,他畢竟是學過俄國史的,對于他來說,唯一的難點可能就在于俄語的拗口發音了。
他正在琢磨著呢,一旁同樣剛剛起床的紅魔鬼摘下睡帽,打了個哈欠脫口而出道:“АptypАгapecoвnчxactnhгoвoв(阿圖爾·阿加雷索維奇·赫斯廷戈夫)。”
雖然亞瑟對于紅魔鬼擅自把『阿加雷斯』加進父名的行為很不滿意,但是不得不說,除此之外,紅魔鬼的答案無可挑剔,尤其是他的俄語發音也非常標準。
亞瑟隱去了父名部分,模仿著阿加雷斯的發音復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菲歐娜的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表情。
“沒錯,阿圖爾·赫斯廷戈夫。如果再加上你的父名就更完整了。”
菲歐娜故意將話頭藉此引向了那份讓她心神不寧的《官秩表》:“那麼赫斯廷戈夫先生,您必須要知道的一點是:如果您是生在俄國,那麼現在便已經是一位尊貴的四品文官了。即便您是一位大學生,一位有才華的年輕人,但是您知道在俄國,即便你是大學的一等畢業生,即便你次次都能破格晉升,要想來到這樣的位置,要想成為一名四品的特級文職參議,最少也需要多少年嗎?”
“多少年?”
菲歐娜開心的親了他一口,環住他的脖子道:“親愛的,那可是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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