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印度,他是古魯。
生在奧斯曼,他是伊瑪目。
要是生在東土大唐,他就算不是東渡的鑒真,也得是去西天取經的唐僧。
但可惜的是,本該在他手底下充當大弟子的孫猴子和早禿的沙僧,現在還不知道在南美洲的什么地方飄著呢。
不過萬幸的是,那頭從約克夏來的豬倒是讓他碰著了。
比楚林笑呵呵的開口道:“您放心吧,其實我的上司們一般也不會和我較真,只要不鬧到沙皇陛下那里,就出不了什么大事。而且我一直覺得,我上次之所以被懲辦,主要是由于經濟上的事。”
亞瑟詫異的問道:“您還有經濟問題?”
他無論從什么角度都想不出一個外派的傳教士能從什么地方貪污。
比楚林憤憤道:“這可不是我有經濟問題,而是傳教團的經濟情況出了問題。按照俄國東正教會的規定,教士不得從事商業活動,尤其是未經教會批準的貿易行為。但是我們的傳道團長期經費短缺,要是再不讓我們搞點縫縫補補的小生意,幾十個人別說傳教了,就連吃飯都成問題。本來東正教會了解我們的難處,所以對我們的生意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是后來由于我在傳教團管理問題上和教會起了沖突,所以他們就把我做生意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那里,說我這么干有辱宗教形象,還攛掇著把我給流放去了西伯利亞。要不是十二月黨人起義引發了新皇帝對東正教會的全面審查和清洗,我這會兒弄不好還待在那個該死的瓦拉阿姆島上充當俄國魯濱遜呢。”
亞瑟打趣道:“聽起來漂流生活很不愉快?”
比楚林指著漫天的雪花道:“您看見這天上的鵝毛大雪了嗎?瓦拉阿姆島上的冬天比這冷十倍,而且我花費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找到我的星期五!”
亞瑟安慰道:“往好處想想,至少您的命運比魯濱遜要好得多,您只在荒島上待了五年就重返文明世界了。”
比楚林回想起往事還是覺得憤憤不平:“但起碼魯濱遜流浪荒島是出于天災,而我被流放則是純粹的人禍。”
亞瑟望著比楚林凍得發紫的鼻頭,這才想起應該邀請這位先生進去坐坐:“抱歉,和您聊天總會讓人忘記時間。不如咱們進去聊,我的辦公室有滾燙的火爐,咱們煮上茶炊弄些甜點慢慢說?”
比楚林聽到這話,也猛地想起了他今天前來拜訪的目的:“不,這也不能全怪您。聊天確實很有意思,我都忘了我今天是來邀請您去我們的私人聚會做客的了。”
“私人聚會?”亞瑟忍不住笑道:“普希金先生也會去嗎?”
“不,這次他不在。”比楚林開口道:“昨天皇上剛剛批準他出版《普加喬夫史》,當然了,和往常一樣,皇上在普希金的原稿上加上了很多批示,所以普希金正忙著修改他的稿件呢。”
“聽起來真不幸……”亞瑟開口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寫好的稿子上圈圈點點了。”
比楚林點頭道:“我也一樣,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皇上給普希金批了兩萬盧布貸款用于出版《普加喬夫史》,所以他就連改稿子都改的相當樂呵。”
亞瑟聞言頗為失望道:“這么說的話,看來明天我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明天?明天您用不著登門拜訪。”
比楚林從懷里摸出一封請柬:“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今天大臣知道我下班后要找來拜訪您的時候,讓我順便把這封請柬捎給您。明天晚上我們的外交大臣內塞爾羅德伯爵家里要辦舞會,普希金也會出席,您今天晚上最好多練練馬祖卡舞,我向您保證,在彼得堡的宴會上馬祖卡舞遠比華爾茲更能派上用場。”
“內塞爾羅德伯爵?”亞瑟愣了一下,方才接過那份請柬:“除了我和普希金先生以外,那場舞會還有什么人去?”
“嗯……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比楚林琢磨了一下:“像是蘇沃洛夫公爵、科楚別依公爵這些彼得堡的名流肯定是都要請的……再有的話,估計就是一些文化圈的人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