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基輔督學是覺得馬克西莫維奇的兩本自然哲學著作《關于俄羅斯植物的系統分類》和《植物學筆記》的文筆非常優美,所以也可以納入文學教授的考察范圍?
這不是雙重標準嗎?
果戈里對此很不服氣。
他在家里尋思來尋思去,覺得可能還是自己的履歷壞了事。
馬克西莫維奇再怎么說也是莫斯科大學的教授。
莫斯科大學是什么大學?
那可是俄國的top2之一,其在俄國的地位相當于不列顛的牛津大學,德意志的柏林大學。
而果戈里呢?
區區愛國貴族女子學院的講師罷了。
或許在基輔督學布拉德凱看來,愛國貴族女子學院就是個放大版的修道院女子學校。主要是用來培養貴族女子學習宮廷禮儀、語言能力、藝術修養的地方,文化知識通常只是作為輔助課程存在的。
貴族小姐的歷史知識學的能有多好?
她們學文化課不就是為了讀幾本時興的法國嗎?
在這樣的環境中,女子學校的文化課講師水平能有多高?
俗話說得好:
草莽之中養不出蘭花,視力太好成不了荷馬。
頭發濃密證不出進化,性格太直演不了凱撒。
欲孽太薄超不了卡特,情債不多學不得仲馬。
心胸狹窄者莫入倫敦塔,
嗚呼!法蘭西共和大皇帝,路易·拿破侖·波拿巴!
難道女子學院里還真就出了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一心鉆研學問,不理會身邊鶯鶯燕燕的奇葩?
我怎么就不信呢?
果戈里的思緒像莫斯科冬日的雪一樣紛亂。
他揉了揉額頭,試圖從這無休止的雜念中清醒過來。
然而,窗外那輛馬車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讓他的內心又添了一絲惱怒。
“亞瑟·黑斯廷斯……”他心里冷哼一聲:“這個家伙究竟又想搞什么鬼?”
馬車漸漸減速,果戈里透過窗戶看到莫斯科大學的主樓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