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以后,大伙兒各奔東西,有的去了彼得堡,有的到了地方上,還有的則與他一樣,成了一名莫斯科的公務員。
至于剩下那些嘛……
他們被流放了。
雖然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但赫爾岑卻感覺自己變得世故了不少。
或許不應該說世故,因為大部分人都把這叫做成熟。
沒辦法,作為一個在莫斯科國土衙門工作的公務員,你真的很難不變的成熟。
不過,他偶爾還是有不成熟的一面。
比如前幾天他和《莫斯科電訊》編輯波列沃伊的爭吵。
波列沃伊對圣西門主義嗤之以鼻,他說信奉圣西門主義的人精神錯亂,他們的愿景只是空洞的烏托邦,而且有礙于國民的發展。
赫爾岑則指責波列沃伊已經變成了他自己終身反對的那種落后的保守主義者了。
這話顯然傷了波列沃伊的心,他搖了搖頭說:“總有一天,也會有個青年人會這么報答您終生的努力和辛勞,指著您的鼻子冷笑道:走開,您已是落伍者了。”
雖然赫爾岑不認同波列沃伊的看法,但他又因為惹對方傷心而感到慚愧。
一般來說,像是波列沃伊這樣聲名顯赫的人物是不會在乎年輕人的看法的,但是他卻很看重青年人的意見,而且還愿意結交他這樣一文不名的普通學生。
這讓赫爾岑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他望著街上來來往往提著禮品的人群,心里斟酌著,要不要買點東西去向波列沃伊道個歉。
但年輕人的驢脾氣又讓他有些拉不下臉,他總覺得去道歉仿佛就是向對方認輸了。
或者……
應該多等幾天?等他消了氣,然后我們再和好如初,誰也不再去談圣西門主義,就像是這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赫爾岑正思索著該怎么處理人際關系,忽然,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仆人輕輕敲開了他的門:“少爺,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到了?”
“亞瑟·黑斯廷斯爵士?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他是不是找錯……”赫爾岑的話鋒忽然一頓,他推開窗戶向門前張望。
拄著手杖的亞瑟發現了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酒友,禮貌的摘下帽子向他打了聲招呼:“真不幸,亞歷山大,看來你和我一樣,既沒有岳母需要拜見,也沒有人替咱們安排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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