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聽得哈欠連連:“就只有這點消息嗎法國佬有幾個情婦,這事情稱不上有多稀奇。”
布萊克威爾古里古怪的回道:“當然不止這點,最關鍵的是,第三局不知道法國代辦當時正在那間別墅里與美人溫存呢,兩伙人撞了個正著。法國代辦沖著憲兵大發雷霆,憲兵氣勢上先矮了半截,于是只能拿出本肯多夫伯爵批復的搜查令來給自己壯膽……”
“嗯……”亞瑟捏著下巴分析道:“如果真是按照法律細究起來,法國代辦發怒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畢竟憲兵們搜查的并不是法國使館,而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鄉下別墅。”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這事情畢竟辦的不體面。”布萊克威爾繼續介紹著:“法國代辦現在完全處于怒不可遏的狀態,據說他寫了封信給本肯多夫伯爵,要求對方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
“交代難道讓本肯多夫承認他們正在懷疑法國人正在資助高加索山民的獨立事業嗎”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攪亂了亞瑟穩步推進的計劃,不過他倒沒覺得有多少遺憾:“我得承認,我高估了法國佬的褲腰帶。不過按照沙皇的性格以及他對法國七月王朝一向的惡劣態度,法國代辦多半不會得到什么好臉。”
布萊克威爾也附和道:“這倒是,畢竟前幾年巴黎爆發七月革命的時候,沙皇還一度號召普魯士和奧地利與他共同出兵鎮壓革命,要不是中途波蘭爆發了華沙起義,說不定現在這會兒俄國與法國正處于交戰狀態呢。”
俄法交惡,這對于不列顛和亞瑟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結果。
而對于身在囚籠的路易波拿巴而言,這也算是一陣救命的及時雨。
畢竟以七月王朝這個風雨飄搖的國內局勢和惡劣的外部環境,如果路易菲利普現在打算砍了路易這個波拿巴派頭目的腦袋,那倒還真需要幾分異乎尋常的勇氣。
以外部環境而論,普魯士、奧地利、俄國都對法蘭西采取極端敵視的態度。
英國這一側,雖然輝格黨的格雷內閣對七月革命后的法蘭西頗具好感,但遺憾的是,這也僅僅是好感,而且他們弄不好很快就要倒臺了。
至于內部環境嘛,共和派一直是被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普裱起來當靶子打的,而為了壓制共和派,他就不得不聯合波拿巴派,甚至對于擁護波旁的正統派也得保持懷柔態度。
如果外部環境穩定,或許這位中間派國王可以考慮從正統派和波拿巴派中找一個開刀,但如果俄國人因為高加索問題和法國佬鬧起來,那他也就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不說直接釋放路易和他那個草臺班子‘參謀部’,最少也不能大動干戈的把這位冒失的小伙子直接推上斷頭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