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本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被菲歐娜這么一氣,他直接反唇相譏道:“你說的就好像你還挺有主意。”
“那當然了。”菲歐娜得意洋洋地靠了上去:“你知道他這兩年常來過我這兒嗎?”
“呵。”亞瑟回道:“那又如何呢?你打算讓我拿幾份錄音盤回去?來你這兒的大人物可有不少,如果我把萊德利的事情公開了,只會引得那群尊貴的客人們人人自危,還會把夜鶯公館有錄音設備的事情泄露出去。要是犯了眾怒,最后可不好收場。萊德利的性質和當年伯尼·哈里森的案子不一樣,他現在可沒到墻倒眾人推的地步。”
菲歐娜懶洋洋地糾正道:“或許吧,但是萊德利來我這兒可不僅僅是在享清閑。”
“嗯?”亞瑟抬起眼,微微皺眉。
“他在用你的名字招搖撞騙。”她緩緩說道,“不止一次,有客人在夜鶯公館享受服務的時候提起你的名字,說萊德利常在私下提到他和亞瑟·黑斯廷斯爵士的舊交情,萊德利說你離開后他就是唯一的繼承人。還有人說,他曾暗示你離開蘇格蘭場,是因為政治失勢……甚至,背叛。”
“背叛?”亞瑟重復了一遍,語氣低沉得像是倫敦塔下響起的槍聲。
菲歐娜緩緩靠近,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當然知道,這種話是怎么傳出去的。萊德利在五處控制了幾條與議會關系密切的線,又結交了一些新貴。你離開后,他借機擴展了自己的勢力。但這不是重點。”
說到這里,菲歐娜刻意頓了一下,她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他為什么如此急于鞏固權力、掩蓋過去。因為他在害怕,因為他有軟肋,而且是那種能置他于死地的那種軟肋。”
亞瑟情不自禁的把手上的酒杯擱在茶幾上,身體前傾,低聲問道:“你是說,他辦了什么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案子?”
菲歐娜盯著亞瑟,嘴角緩緩揚起,她輕輕挑起亞瑟的下巴,眼睛里透露著一絲戲謔:“他不懂得欣賞女士的美。”
沉默,短暫而壓抑的沉默。
接著是火光微跳,映出了亞瑟側臉隱約收緊的輪廓。
“你確定?”
“我很少說不確定的話。”
菲歐娜從抽屜中拿出幾封信和一塊繡著“.”字樣的手帕,“.”,這正是萊德利·金姓名的縮寫。
“這些信,是他派‘朋友’來預約特別服務時留的。他不來,但他想看。他要看另一個男人被鞭打,被羞辱,再被‘撫慰’。他要求細節,要描述,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