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教堂警署當巡警的時候,白教堂警長是您。后來,您提上了陶爾哈姆萊茨警督的位置,我又去給您當秘書。雖然我后來走了運,爬的比您稍稍快了一些,去了警務情報局。但是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擺資歷呢?”
瓊斯聽到這話,盯著萊德利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是嗎?我都忘了你是為什么爬的那么快的了。”
萊德利尷尬的半張著嘴,轉移話題道:“您嘴邊的傷,好透了嗎?”
“無傷大雅。”瓊斯將最后一個牡蠣放進嘴里:“在陶爾哈姆萊茨干活,難免會碰上點意外,嘴角開個口子罷了,又不是胸膛上挨了一發子彈,沒什么大不了的。”
瓊斯一句話都沒提亞瑟,但是話里話外卻都擠兌的萊德利不知道該怎么搭茬,他只能一個勁兒的賠笑。
瓊斯打著了煙斗,抽了一口道:“你在擔心?”
萊德利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爵士,尤其是今天這種場合……”
瓊斯打量了他一眼:“那就先回去吧,等你想好了,再私下登門拜訪吧。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剩下的我幫你代勞了。”
萊德利聞言,還是不放心:“這……萬分感謝,不過,您……打算怎么和爵士說呢?”
“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
瓊斯開口道:“別妄圖欺騙他,否則讓他知道了真相,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你那點事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過去犯過比你更嚴重的錯。爵士當時簡直恨不得活撕了我,但是最后呢,我現在正站在你的面前抽煙吃牡蠣。我半小時前才和爵士聊過,他有句話讓我記憶猶新:我的生活經驗讓我相信,沒有缺點的人往往優點也很少。世上沒有什么完美無缺的圣人,雖然蘇格蘭場的不少警官認為他就是,但是這位圣人本人卻認為圣人并不可信,更不堪大用。做好你的工作,剩下的交給命運。”
萊德利聽到這里,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明白了,長官。那接下來,這個包,就有勞您了。”
瓊斯瞥了眼那個手提包:“里面藏了什么?爵士和咱們不一樣,他對票子不感興趣。”
“當然不是票子。”萊德利油嘴滑舌的跟了一句:“是爵士喜歡的東西,當然,我指的不是外交大臣的腦袋。”
瓊斯拿著包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份量也不像是,大臣的腦袋應該裝不下這么多東西。”
萊德利嬉皮笑臉的向瓊斯告別:“那就拜托您了,請您轉告爵士,我很快就會弄到更多有價值的物件。”
瓊斯目送著他登上馬車,揮手與萊德利道別,直到確認他的馬車拐過街角,這位忍辱負重三年的警官才將手里的煙卷彈在地上,抬起馬靴將它碾得稀碎。
瓊斯推開酒館的門,一路順著樓梯而上,走進了二樓的娛樂室。
亞瑟看到瓊斯來了,將手里的紙牌一攏,扔在牌桌上,禮貌的向幾位蘇格蘭場的老朋友致歉道:“失陪一下。”
他跟著瓊斯來到吸煙室,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手提包:“和萊德利聊過了?”
“那家伙應該會老實一陣子。”瓊斯的動作比三年前干練了不少:“他估計沒想到您就算離開三年了,在蘇格蘭場依然能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亞瑟從懷里掏出雪茄盒,扔給瓊斯一根,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