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公爵夫人貌似對亞瑟很熟悉:“我已經不止聽到一個人稱贊亞瑟爵士在自然哲學上的成就了。藍襪社的女學究們,薩默維爾夫人、米爾班奇夫人還有科德林頓夫人都對他評價甚高。而且我發現像您這樣的皇家海軍軍官也很認可亞瑟爵士,我記得科德林頓將軍好像還私下提過,他之前還打算聘請亞瑟爵士當他的科學秘書的,只不過內務部那邊堅持不放人,海軍部也不配合人事調動,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科克蘭聞言大笑道:“得了吧,科德林頓將軍到底是怎么想的,科學秘書這職位可不適合亞瑟。他明明親眼見到過亞瑟在接舷戰里干掉了十幾個巴巴里海盜,這樣的人才不編進海軍陸戰隊才是白瞎了。”
肯特公爵夫人本來只是隨口客套一下,但是她聽科克蘭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幫皇家海軍的將軍們對亞瑟的欣賞好像還真不是客氣客氣那么簡單。
這不得不說是一樁怪事,因為從傳統意義上來說,皇家海軍的立場向來是偏輝格的,而陸軍的立場則偏向托利。雖然蘇格蘭場并不屬于陸軍體系,但是他們的人員組成真的很難不讓外人將蘇格蘭場認定為陸軍系的政府部門。
當然,陸軍和皇家海軍立場不同不代表雙方就一定是水火不容,但是要想取得對方的認可,你可就得拿出點過硬的成績了。
皇家海軍的納爾遜在陸軍同樣受到尊重,而陸軍的威靈頓公爵在皇家海軍依然被視作國家英雄。
肯特公爵夫人忽然想到了亞瑟在警察系統內最知名的那個諢號,這位“蘇格蘭場的威靈頓”就算在警察體系內的地位無法企及威靈頓公爵之于陸軍,但是應該也相差不遠了。
而且從個人經歷來看,他確實與威靈頓和納爾遜都有一些相似之處。
眾所周知,威靈頓公爵活著在滑鐵盧戰役中擊敗拿破侖,而納爾遜勛爵則死在了特拉法加海戰勝利前夕。
至于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呢?
他半死不活的完成了議會改革前夕的維穩工作。
一半是納爾遜,一半是威靈頓,這樣的人受尊敬好像并不難理解。
而且,排除這些陸海軍的軍官以外,亞瑟爵士在夫人們的社交圈中同樣聲望極高。
藍襪社的女士們由于其在自然哲學領域的成就支持他,奧爾馬克俱樂部的女士們對這位倫敦愛樂協會第三樂團的鋼琴手兼樂團指揮觀感極佳。
那些喜愛閱讀的夫人們則更在乎亞瑟·西格瑪先生的文學聲譽,并且對海涅、狄更斯、大仲馬等名家作品中對亞瑟的贊譽深信不疑。
如果你不知道下午茶時間該讀點什么,那就來上一本亞瑟·西格瑪,這可不是夫人們的一句空話。
甚至于前兩天,肯特公爵夫人還在女兒的數學課上親口聽到了數學教師托馬斯·斯圖爾特先生對亞瑟在調查利物浦霍亂期間引用統計學方法大加贊揚。
要知道,這位來自威斯敏斯特學校的數學老師向來不茍言笑,平時除了教學以外很少會扯閑話,然而就連這樣的人,在講到統計學問題時,都不得不提到亞瑟·黑斯廷斯,這說明了什么?
肯特公爵夫人是怎么看待這一現象的,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