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鬼暫時只能先放下,財大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可怕,看來只能你來了,店長。”
的確只能蘇城河去試探。
當前,山明財經大學的情況實在太隱晦,對于闖入此地的人來講,首先要做的是探查。
盡管厄運事件與監管事件一樣,不是任務,但也必須要梳理出一條主線,并通過這條線去挖出核心的鬼物,這樣才能逮捕。
強浩明之死,很可惜也很痛心,但他的確提供了一條探查的線索。
他的死亡,顯然與厄運的關聯不夠大。
通過這段時間的疑點來看,或者說整個保衛室都與厄運沒多大聯系,應該屬于另一個未知的屬性。
那么,如果這把椅子是一個能夠與它產生接觸的媒介,或許就能夠得到一條專屬于它的線索。
當然,這種接觸方式,是活人主動“送死”。
蘇城河不是自信到那種程度的人,但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強浩明死前的細節,得出了一條結論——他是死于規則,而非鬼物出手。
山明財經大學,只會有一人一鬼,人是小千度葉,鬼是那只大鬼。
這種程度的鬼魂,不會允許,也不可能有第二只鬼膽敢闖入,灰燼鬼就是一個例子。
那么需要時刻掌控小千的大鬼,不可能真身到場,強浩明坐在這把椅子上等于觸發了死路規則。
現在只要蘇城河也進行觸發,并能夠存活,那么就有機會探查出那條未知屬性的線索。
這是一場豪賭,他要賭自己有前車之鑒的預警,有多重罪物的底牌能夠扛過這一次的死亡,從而得出如何在財大繼續探查的可能性。
當蘇城河站定在椅子前方時,高燁徹底進了門,將大門堵住,徐蘭則攔在飲水機前,緊盯著那張保安的臉皮。
猴子有些憂心地注視著這把椅子,最終落在蘇城河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氣,也嚴陣以待。
三方都準備就緒,蘇城河屏住呼吸,沒有給自己反悔的機會,身子沉了下去。
隔著衣物,冰涼的座椅帶來的反饋,不只是溫度,還有上一位死亡者留下的鮮血。
當蘇城河完全與座椅靠在一起之后,他慢慢抬起了頭,靜心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路。
另外的三個人也全都無比緊張,徐蘭都已經握住了腰帶,那是一件罪物,必要時她會率先出手。
還有一具尸體,一張臉皮,也都在保衛室的角落,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褶皺的臉皮像是兩張笑臉,正對著蘇城河的背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蘇城河筆直地坐在椅子上,感受著背部及身下粘稠的血液,高強度的精神集中讓他衣物都濕透,有雨水也有汗液。
但漸漸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蘇城河坐下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強浩明,但理應到來的襲擊,卻并沒有如期而至。
“怎么回事?”
他慢慢的挪動了一下姿勢,卻并沒有起身,兩手搭在桌子上,疑慮地自問。
“難道除了坐下外,還有其余的觸發條件?”
高燁的眼底閃過質疑,此前強浩明之死,的確不止是做了“坐下”這一個動作,他還說了話,并且就在說話之際遇難。
不過蘇城河剛才也不由自主地自語了,為何卻能沒事……
詭異的氣氛在保衛室中蔓延開來,以往都是店員們去一一尋找、試探生路,如今他們做的事,卻是試探死路,這當真離奇。
“還有什么是遺漏的?”
直到,蘇城河在腦海中重新審視著保衛室內的所有細節,他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空白的登記冊與那開蓋的中性筆上面。
一個空無一字的本子,卻有一個打開的中性筆……
他那精致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果斷,沒有絲毫預兆地突然抬手抓住了那管黑色中性筆。
而也正是抓起筆的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全部覆滅,一道閃電擊中了他的大腦,迅速將里面的一切都要粉碎。
這場災難以他個人為主體,那道閃電無比的耀眼,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卻帶有無與倫比,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快速碾碎他的頭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