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鬼、沒有梅聲、沒有靈異……
方慎言關上了庫房的門,若有所思地回過了頭,在陰暗的奶茶店內,注視著那搖搖欲墜的卷簾門。
一切都是那么安靜,無論是外還是內。
就仿佛天明橋里里外外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享受著暴雨中罕有的寧靜。
詭異、未知與神秘,籠罩著方慎言的背影。
濃密漆黑的影子,在地上緩慢拉長,融入了庫房之中,直到那人拖著這道影子,慢慢走向了卷簾門。
方慎言作為留在此處,準備破解襲擊根源的的身份,卻在庫房之中什么都沒能看到。
季禮顯然還沒有激活邪靈,那么理論上對方看到的,他也應該能夠看見才是。
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不安與憂慮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方慎言的心頭,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焦慮過。
現在的情況似乎很平穩,但實際上正在惡化,最終將會演變成了他無法承受的結果。
方慎言不再坐以待斃,他終究是走出了奶茶店,重新置于暴雨之中。
而剛剛走出奶茶店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他的眼眸被倒映成了白色,大片大片的森白,仿佛是某個死人單薄失血的嘴唇。
天空中的陰暗與天明橋的蒼白,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反差。
更加詭異的是,天明橋放眼望去,各種建筑,乃至各處地點,全都出現了一個“人”。
每間商鋪的屋頂,都站著同一個失去了皮肉,只露森森白骨的人。
空空蕩蕩的街道上,是它留出的空缺,卻也讓它,讓它們有著足夠的注視空間。
當方慎言出現在天明橋上時,它們那不斷滲雨的眼窩,就立馬齊刷刷轉向了這唯一的身影。
而這個“人”,方慎言沒見過,卻并不陌生。
長發生長在白色的天靈蓋,右腿微跛,拄著一根黑木拐杖。
它與它們,正是缺失了血肉與人皮的季禮!
方慎言的鏡片全被淋濕,他也沒有去擦,只是隔著模糊的鏡片,迎著它們的注視,站在街面成為了唯一的異類。
看著那密密麻麻,直立于屋頂上的白骨,他慢慢低下了頭。
他在看著自己腳下的影子,在陰郁的天氣下,影子理當更加模糊,幾乎無法被辨認。
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同。
方慎言見到自己的影子,像是被油墨涂成的一樣,任由風吹雨打,烏云密布,卻還是那么漆黑,明顯。
兩方腳對腳不斷延伸,形成了人與影的對站。
方慎言似乎懂了,那只鬼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殺人手法。
首先是梅聲的消失。
她成為首輪異常,并引出了后續的襲擊,針對的是個人——季禮。
其次是季禮的消失。
他成為了次要異常,并再引出后續襲擊,針對的是方慎言……
這是一個依次遞減,每次只針對單人的攻擊方式。
如果想要進行破解,當然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找到梅聲,并挖掘出她為何成為異常的原因。
但在此之前,方慎言作為倒數第二位異常,他想要終結一切,就需要先找到季禮,才能面對梅聲。
擺在方慎言面前的是一個闖關游戲,他要從倒數第二關,一路打上首關。
現在這個時間,針對方慎言的異常還沒有完全成型,那么小千度葉應該暫時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