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卻不知道對方究竟去了哪里……
不過他也沒必要去管了,只要他將這個“游戲”通關,那么最底層的小千自然不受影響。
方慎言知道自己的異常點,應該是影子,那么破解的方式,也該在這方面入手。
按照正常的邏輯,他就理應是等待異常形成,隨后找出破解的方法。
但這一次,方慎言明顯想要加快速度,他根本沒有去等待,反而是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刀和一塊毛巾。
他的眼神冷的令人發慌,用嘴叼住毛巾,毫不猶豫地將那把匕首插進了左手的手腕。
匕首斷手,會很艱難。
沒有一錘子買賣,那是需要用窄短的利器,割斷皮肉、切碎骨頭,漫長的痛苦。
但方慎言沒有停頓,他一次又一次地捅進自己的手腕,身子在雨中發抖卻毫不停息。
同時他在觀察自己的影子,略微瞇了瞇眼。
影子,并沒有隨著方慎言左手的逐漸分裂,而產生同步的分離。
“果然如此。”
方慎言根本不知道影子異常究竟是什么種類的襲擊,但他的經驗實在太豐富了。
漆黑、抹不掉的影子,顯然與他本人有著極深的聯系,那么鬼物的攻擊方式無論怎樣,都難逃這種基本屬性。
因此,只要讓自身與影子無法產生對應,那就必然可以從根本毀掉這次的異常。
至于,為什么他篤定自己廢掉一只手,影子卻不會模仿。
答案很難想得到,但實際卻很簡單。
那是因為短刀斷手的過程是很緩慢的,影子即便可以模仿,卻也終究要慢方慎言一到半步,僅僅只是這細微的差距。
就足以讓方慎言與影子,產生了割裂與分離。
包括斷手后,傷口也會實時發生著改變,影子想要模仿,就只能永遠慢上半步。
這從某種意義上,就等于瓦解了人與影的基本屬性。
刀子隨著斷手一起落地,方慎言低著的頭顱有水珠慢慢滴落,他松開抵住牙齒的毛巾,已不需要再回過頭。
因為他發覺天明橋所有的白骨,盡管沒有表情,卻全都在以一種詭異的姿態面朝著自己。
與先前的惡毒截然不同,這一次方慎言從它們森白的骨頭上,讀出了一抹避讓。
這說明,方慎言依舊已提前結束了自身異常,并前進了一關,來到季禮的異常。
天空,似乎在這一刻產生了搖晃。
方慎言捂著左手的傷口,身形趔趄地踩進了一片水坑,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向天空。
他仿佛透過整片的烏云,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就游走在自己的周圍,可卻又立馬消失。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有些怪異和深奧。
但還沒來得及去深究,天明橋上的白骨們,在這一刻卻開始了錯亂。
它們的身影好像出現了強烈的偏移,有些白骨的位置進行篡改,原本站在棚頂,下一秒卻出現在了云端。
同時,這些白骨有一部分正在慢慢生長出血肉。
方慎言的目光轉向了奶茶店那破損的卷簾門,他知道這代表著季禮似乎也找到了破解異常的方法。
可想而知,季禮此時此刻應該就在那奶茶店之中,重新回到了事發地,庫房。
正當方慎言捂著左腕,準備前往其中,與季禮一同前進到“梅聲的首關”之際,一個聲音將他的腳步遏止。
“別進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自己真的是方慎言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