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視角,眼睜睜地看著那陰鷙氣質即將溢出的侯貴生,一言不發足足半分鐘,然后一點點把僵硬的頭顱轉向了自己。
那雙滿是兇光與戾氣的眼珠,冷冷地掃向九人,右臉下方的瀝青異常流動,他的眼角微抖,像是極力克制著暴戾,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
“還不滾?”
九人如夢初醒,如蒙大赦,一個多余動作都沒有,手腳極為利落,配合格外默契,同一時間集齊對抗性罪物,強行破開了這間房門,沖了出去。
幾乎是九人沖出204門口的那一刻,他們統一聽到了又是一個震耳的爆破聲,似乎房間的某面墻又被撞塌。
而后就是侯貴生發泄般地低吼:
“陰溝里的老鼠,我等你露面那一天!”
他們能從那25個人中活到最后,自然都是格外機敏之輩,在聽到這句低吼后,沒有二話將原本的逃跑,變為了狂奔。
侯貴生必然是出現了某種問題,最起碼是有一定程度的鬼化,且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與那些鬼正面硬抗的能力。
九人即便在逃,可心里也清楚。
第二分店的事,如果真的讓這種狀態的侯貴生來做,只怕一定時間內,基本能夠解決。
但他們誤信旁人,導致提前打開了206房門。
這就等于給第二分店之事埋下了嚴重的禍根,因為那些鬼,現在也可以根據局勢,決定是否出逃了……
一旦有鬼脫逃,就算不會成為第二個監管事件,卻也必然將此次大災漫長的延續下去。
九人無不心驚,對此悔恨無極,卻又不知該如何補救,因為侯貴生顯然不需要他們,也無法再操持大局。
這些人在下樓之際,正遇到了樓下等待的溫常三兄弟。
兩方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后,溫常的臉色極為難看,悔恨地砸拳,嘆息道:
“我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古青云既然是替身前來,并有意消磨店員力量,又放出鬼物,我懷疑這都是他計劃好的!
他就不想讓大災結束,甚至可能希望借這個大災,做某件事。”
溫家老二不禁朝一樓的深處瞧了一眼,那里在很久之前就是一片寧靜,卻并無一人走出。
“難道他做的事,與一直不出來的洪福那批人有關?”
“難說……
最可怕的是在咱們店里,真有一些死心塌地跟隨他的店員,認同他的理論,數目不算少!”
溫常又是憤恨地砸了砸拳頭,作為第一分店稍微能有些話語權的人,他最終無奈妥協,招呼剩余人指揮道:
“咱們還有十一個人,反正回援是來不及了,就守在第二分店門口吧。
萬一鬼物真的要逃,能攔住一個是一個。”
說罷,溫常帶著僅存的這些人,心事重重地朝著門口走去,一個個腳步都無比沉重。
然而,一個眼熟卻無法相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被撞碎的大門外。
那人的臉纏著厚厚的紗布,完全看不出面貌,只露出的一雙漆黑眼珠,目光卻在不住地發抖。
他像是審視著自己格外珍惜之物的殘渣,手掌艱難地懸在半空,卻不敢觸碰滿是裂紋的酒店大門。
那一片片廢墟,那一灘灘人血,還有一張張熟人的臉……
一種難以用言語來詮釋的悲慟,用十分壓抑的方式,沉默中攪亂著已不能再亂的第二分店。
溫常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陌生的臉,在呆愣片刻后,猛地驚醒。
覆滅后的第二分店,死光了的原店店員,終于等到了那個視它、它們如命的蘇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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