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娘!你、你、你……是人是鬼?!”他總算是叫了出來。
疑惑的赤松涉只覺得好笑,這二人唱的哪一出?他們又怎么會在我的家里?他神情漠然地走來,全然不在意他們的表現。
那二人想躲,可兩腿發軟,無法移動。直到赤松涉來到了二人的近前,他們還只是干張著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圣人曰:‘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們這是怎么了?朗朗晴日,和風習習,哪里來的什么鬼?”說著,赤松涉還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
地上的男人伸著一個手指頭,指著他,那聲音只在嗓子之中,就是吐不出來,且渾身哆嗦的像光著身子進了三九嚴冬一樣。
失神的采娥在堅持了一會兒后,也癱軟了下來,她倚著門框坐到地上,瞪著兩個大眼睛,像雕塑一般。
赤松涉瞅瞅這個,看看那個,“哎!我說堂哥,你們兩口子這是怎么了,中邪了?”說著,他便蹲了下來。然后動了動他堂哥的那根手指,又問道:“我爹和我娘呢?”
就在這時,他堂哥赤松浦覺得碰他手指的那手熱乎乎的,心里便不是那么害怕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慢慢說道:“你……你還活著?”
赤松涉將身子一直,立馬拉下臉來,“堂哥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好好的,你如何以為我死去了?”
“啊呀!”這一下,那驚魂的赤松浦完全釋放了,他大哭了起來,“我娘呀!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的鬼魂來找我們算帳來了呢?”
聽他這一叫,采娥心中的一口氣也泄了下去,“啊……原來你是人啊?”她有氣無力的說道。
赤松涉覺得他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搖著頭站了起來。由于他行走了數日,有些勞累,再加上他剛才蹲得有些深,此時猛得一站,便有些供血不足。他只覺得兩眼冒金星,頭頂飛小鳥,身體便搖晃了起來。
那赤松浦此時已清醒了過來,見他這樣,忙跪爬了兩步,將他扶住。
“兄弟不要悲傷了,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看開些吧。”
迷迷糊糊之中,聽他堂哥這一說,他便有些著急了。他一把抓住了赤松浦的手,忙問道:“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赤松浦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他,“難道兄弟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么?”
“哎喲我的天呀……我那苦命的二叔二嬸呀……”突然,坐在門口的采娥大哭了起來。
“你嚎什么嚎!二叔二嬸走的當天也沒見你這樣嚎過,今兒兄弟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倒嚎上了,還嫌不夠亂嗎?”赤松浦訓斥他女人道。
見此情形,善變的采娥立馬收住了哭聲,假裝抽泣地看著他二人。
此時,赤松涉什么都明白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神情暗淡,兩眼發黑,便一屁股坐在了那沾滿水的石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