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奎虎妖王大喝一聲,隨后閉上了虎目,靜靜坐回王座上良久。
熊將軍還是怒目圓睜,眾將都在等待著什么。
“把狽寬拖下去,營門前杖責八十,以儆效尤”
“不,大王,你不能這樣對我”
聲音逐漸遠去,狽先生被兩名妖將拖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能聽到營門那邊傳來的慘叫。
奎虎妖王營中的軍杖,那自然不會是普通的物件,有專門針對各級妖族的刑具,從狽先生的痛呼就能聽出來,現場一定十分殘忍。
林山三兄弟心中暗喜,表面上依舊不露聲色,露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啊”
“噢”
“嗷”
一聲聲慘叫傳出老遠,甚至驚動了洪崖洞這邊。
沅鹿妖王正在洞口,收攏接納零星回來的敗兵,努力給自己回血,剛剛一場慘敗讓它意志消沉,心中懊惱自責不已。
這么多年積攢訓練的老底,一下子就折進去大半,這換成誰碰到這么大打擊,也得垂頭喪氣好久。
不過好在沅鹿妖王有個優點,就是起于微末草莽之間,一步步白手起家走到如今,其意志和理想都堅定不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洪崖洞大本營沒丟,外面還有駐軍在玄武拒尸天險,還沒有徹底敗北,仍然有翻盤的可能
只不過這時,遠方傳來的一聲聲慘叫,在天地之間回蕩,有種說不出的心酸凄涼。
沅鹿妖王隱隱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它放下手頭的事物,暫且交給自己的義子,也就是之前防守老巢的灰鹿妖將,獨自登上高臺眺望。
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一跳
沅鹿妖王都傻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奎虎那老東西營門前,正在挨揍吃大板子慘叫的是
狽先生
狽先生作為奎虎妖王頭號智囊,這兩百年來穩扎穩打,和沅鹿妖王斗陣無數次,可以說是老對手了。
沅鹿妖王在沒有成為陣法宗師之前,很多時候都是被這頭老狽吊著打。
哪怕現在成為了陣法宗師,但是對于軍陣這一塊兒,他依舊自嘆不如。
大衍神君的傳承中,多半是術算類的衣缽,對于妖族軍陣還真沒什么研究。
陣法一道博大精深,往下細分有數不清的流派,軍陣這種分支,還和妖族相關,真不是一般傳承能有的。
狽先生精通那么多種軍陣,說不定也曾經得到過機緣奇遇,是妖族少有的妖才。
只是這么一位舉足輕重的軍師,做了奎虎妖王這么多年管家的心腹,為什么會被放在營門前當中杖責
沅鹿妖王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并不影響它意識到機會來了
沅鹿妖王天生就喜歡挖墻腳,早年它就眼饞奎虎妖王身邊有個狽先生,不止一次想要暗中策反,但是狽先生已經是奎虎妖王的眼前紅人,沒必要跟著沅鹿妖王造反,所以屢屢拒絕。
而這次狽先生不光被狠狠羞辱,還挨了一頓毒打,無論肉體還是心理,一定都遭受了極大的創傷
不正是挖墻腳的好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