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菲接過那葫蘆一愣道“額多謝顧大哥。”
李珩嘴角抽搐
喬凌菲隨即轉身往方才那院落趕去,卻見李珩依舊呆立不動,隨即轉身拉起李珩往小曲里走去。
李珩腦海里是十萬個為什么,“這喬凌菲與這顧老前輩灌了迷魂湯竟以長兄相稱,再瞧那顧老前輩竟無半點怪罪之意。”
二人返至那院落中,見白辰海端的駐足在井邊往里張望著,聽見木門響動方才轉過身來,隨即上前道“司丞,凌菲,可有尋得”
喬凌菲道“那倆貨都回去了,咱也回。”隨即四下里張望,未見程檀睿,又向白辰海問道“多多呢”
白辰海道“先行押那兩人往大理寺去了。”
喬凌菲頓覺不安,隨即立即轉身往門外,沿著來時小曲追去。
李珩與白辰海二人相視一眼,隨即便跟隨著喬凌菲往門外追去。
喬凌菲的記性也是不賴,這顧酒郎帶領著眾人僅是走了一遍的小曲,喬凌菲倒是都記得,沿著小曲七拐八拐的追至東大街柜坊處仍是未見程檀睿身影。
喬凌菲隨即沿著東大街逐個商肆問詢,卻是毫無頭緒,隨即看向李珩問道“當下如何是好。”
李珩皺眉“齊之祖上乃是行伍出身,料這押送之事當無差池,眼下這夜市臨近閉市,不妨先折返大理寺,再做打算。”
白辰海道“不錯,以多多身手,尋常武夫難以近身,饒是司丞與林頭兒聯手也未見得能擒的住。”
李珩點頭附和道“確是如此。”
喬凌菲猶是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聽從二人所說先行折返大理寺中。
這西市雖是有夜市,卻也并非通宵達旦,臨近宵禁解禁之時,這夜市當中仍是有更夫,提鑼報更,知會各家商肆,這夜間的營生當止,故而這鑼聲響起之時,街邊這商肆便都聞聲熄了燈燭,收了攤子,掩了門。這西市八門值守隨即亦要輪換,由官家太府寺官署門吏司職。這當間便由太府寺巡街吏往這西市中巡查,若是仍有商肆經營,便依律處置,這亦是這官家與那夜市掌老約定的不成文的規定。直至“日中擊鼓三百聲而市”,諸商肆方又經營這白日里的營生。
只是這喬凌菲也不知曉,自這程檀睿一事之后,這“鬼市”市之名便逐漸傳開代替了“夜市”。
三人行至西門,與那門吏亮了魚符,便出了這西市,自西市出門行至大街之上,直至義寧坊,仍未聽得那解禁的鼓聲,倒也不稀奇,只是卻也未見這義寧坊間的巡夜金吾衛,倒是令三人心頭不由一緊。隨即加快腳步往大理寺趕去。
將至大理寺時,見街角處有一踉蹌身影直沖三人行來,喬凌菲定睛一看,赫然是裴童卿。隨即便緊趕幾步迎了上去。
待喬凌菲趕至裴童卿身前之時,裴童卿已然脫力,口唇慘白,額頭細密汗珠打濕發髻,無力開口道“凌菲薩薩摩”未及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喬凌菲見裴童卿要倒下,立即將她攬在懷中,緩慢蹲下身子,雙手摸至裴童卿后背之時,只覺手心一股濕熱,登時一驚沖白辰海嚷道“老白童卿受傷了”
白辰海立即上前屈膝蹲下身來,翻看裴童卿背后傷勢,待撥開裴童卿身后襤褸衣衫,赫然一道刀砍傷痕映入眼簾,內里鮮血依舊外涌,登時滿是心疼道“先將童卿扶正身形,莫要使其著地。”隨即起身與李珩二人相視一眼往大理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