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菲雙眼的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向下滑去。一邊拍打著裴童卿的臉頰一邊喃喃道“不要睡,童卿”。正拍打間忽聽身后腳步聲響。喬凌菲立即警覺轉頭看向身后。
看清身后來人正是林笑愚與方鶴臨之時才哭道“童卿童卿她”
方鶴臨聞言登時一愣道“死死了”旋即幾步趕至喬凌菲身旁,蹲下身自喬凌菲手中攬過裴童卿的身體顫聲道“童卿童卿”
林笑愚緊隨方鶴臨趕至,看著裴童卿身下的血水,再看向喬凌菲哭紅的雙眼,心疼不已,不由握緊雙拳,輕拍喬凌菲肩頭,而后緊握雙拳,緊跑幾步,一躍而起,幾番騰挪,躍入大理寺院中。
喬凌菲看向方鶴臨道“好生照看”隨即便也跟上,至路口時,卻是轉了方向,往后院中趕去。
喬凌菲至后院之時,但見后院門前一灘血跡,登時心疼不已,旋即往后院里趕去。
入得院內,便見幾名黑衣人裹挾著薩摩雅娜向后院退來,而黑衣人不遠處卻只見得范無咎與李多祚二人及身后數人。顯然眼下局勢雙方皆不敢妄動。
喬凌菲壓低腳步,往那黑衣人身后靠近,見這范無咎等人皆都入了后院,隨即躍起一腳踢向面前黑衣人后心,那黑衣人登時后背吃痛,向前一個趔趄,將扼于臂彎處的薩摩雅娜松開,身側黑衣人見狀登時揮刀欲向薩摩雅娜脖頸處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隔墻之上驀地閃現出一凌厲身影,一番招式行云流水,未及眾人反應那人便已一腳將那黑衣人手中刀刃踢至半空,隨后旋轉身形將薩摩雅娜攬入懷中,待那刀刃下落之際順勢一腳將那刀刃踢出,徑直刺向那持刀黑衣人,那刀刃去勢兇猛如斯,徑直穿過黑衣人胸膛,將那黑衣人帶翻在地滑出丈遠。
范無咎及李多祚二人登時反應,率眾人向黑衣人殺去。
方鶴臨不知何時也是趕來,一番凌厲的腿法,也是絲毫差過那利刃。也僅半炷香的功夫,這黑衣人盡皆倒地不起,死的死,傷的傷。
卻未及李珩道出那句“留活口”那未及斃命的黑衣人,盡皆飲鴆。登時這后院之中滿地的黑衣人盡皆斃命。
“咚咚咚”義寧坊門樓之上那鼓聲響起,坊門大開,早起的商肆,便已亮起了燈燭,開始了這一日的忙碌,街道上便也零零星星多了些行人。
這義寧坊與其余各坊間并無二致,無非是這鼓聲自宮城傳來之時更早了那么一些罷了。街上這行人見這大理寺門前滿是血漬,登時便圍了起來。這行人是越聚越多,閑雜之聲是越來越鬧,饒是門前幾千牛衛驅離,亦是未見其效。
大理寺院內,千牛衛往后院之中搬陳黑衣人尸首,其余人等除蘇落衡,藥羅葛牟羽及裴童卿三人傷勢頗重,白辰海為三人包扎了傷口,上了金創,方才折返大堂中,自然那程檀睿也未在堂中,只是眼下也不知何處去尋,只得先聚于堂中。
堂中喬凌菲眼中淚水未干,看著跪于堂前遭范無咎捆縛的馮鶴遠與朱通二人。李珩面色凝重,并不看那二人只是看向白辰海問道“傷勢如何。”
白辰海聞言長嘆一聲道“落落腹部刀傷略重,其余刀傷未傷及筋骨,藥羅羅腿傷怕是”
李珩冷眼看向馮鶴遠與朱通二人冷聲道“腿傷如何”
白辰海看向李珩低沉道“怕是要落下腿疾,”頓了頓又道“童卿傷勢較重,那丫頭本就不通武藝,這一刀不過暫無性命之憂。”
李珩驟然將手中茶盞捏碎,砸向堂下所跪二人,那破碎茶盞鋒利無比,登時將馮鶴遠臉側劃出一道血痕。朱通亦是未得好過,那碎片緊擦著眉側而過登時流下血來。二人隨即垂頭不語。
李珩又看向范無咎問道“為何會如此”
喬凌菲說道“自二人將那青鳥衛押來之時,我便起疑,這青鳥衛來的太巧,只是并未料及這二人竟然早已逆叛加之你又與那青鳥衛以暗語相對,確認了身份,這才將心頭疑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