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笑愚聽聞之后樂不可支,本以為這“小魚”及方鶴臨那“河靈”便已經是極限了,卻未曾想李珩這“大腿”一名,更是令人捧腹。
至于這李珩為何會落得個“大腿”的名號,喬凌菲則是如此解釋“高低是個皇室宗親,以后這大腿可得抱緊了,指不準這哪一天就起飛了。”
半個時辰之后,方鶴臨便拎著食盒,返回了大堂中,李珩本是想往食堂去的,卻見眾人將那食盒打開之后便將內里菜肴取出陳于桌案之上,并沒有往食堂里去的意思,便也作罷,待方鶴臨喚來了白辰海,恰巧那范無咎也返回了大理寺,眾人便于這大堂之中饕餮一番。
直至宵禁的鼓聲響起,喬凌菲才對眾人作了安排,及那臨近宵禁方才趕來的,由吏部司調遣的牙官一并安排了才與李珩與林笑愚二人往那鬼市里行去。
一回生二回熟,三人為了省下那并不算昂貴的“過馬錢”,便并未驅馬,只是步行。這義寧坊與西市相隔不過兩坊,步行不足一個時辰便至。
三人入得這“鬼市”便循著方鶴臨所說路線尋那葛薩洛拔去了。
三人沿著東大街徑直走去,在第二個岔路口便轉入左側小曲當中,循著往前走了三個攤位,果然見一掛著皮貨錦旆,只是那攤子并未開攤,三人便向鄰家那售賣牙貨的商肆里打聽,正問詢間,只聽那胡商說道“那不是么,正走來。”
三人循著那胡商所指方向看去,只見街心中一頭戴高氈帽,身著圓領長衣及窄袖西衣,腰系隔帶,下穿緊身小口褲,腳著皮靴胡人正懶散的敲著步子往這皮貨鋪行來。
待那人走近了,喬凌菲一眼便認出了那胡商,正是那夜與自己相撞那胡商。正欲上前,卻聽聞鄰家那牙貨胡商朗聲道“葛薩,有客尋你。”
那胡商聞言往這邊瞧來,但見一女兩男正于自家那皮貨鋪前等著自己,只是懶散的答道“這牙貨骨貨與你家相同,攬了去便是。”
那鄰家那胡商自是知曉往這夜市中來,沖著尋人而來的自然不為貨品,隨即笑道“少些打趣,倒是能省下不少齒木唐代以晨嚼齒木來清潔牙齒。”
那葛薩笑著打趣道“倒是省下與你做丁香果用哈哈哈。”正說著便已行至了皮貨鋪子門前,看了喬凌菲等人一眼便自顧的支起攤子,卸了門板問道“幾位相公,尋在下何事”
喬凌菲等人隨那葛薩進了鋪子,便從腰間取出提前備好的圖樣,開門見山的問道“閣下可認得這圖樣。”
葛薩洛拔看了眼喬凌菲手中的青鳥衛圖騰,淡淡道“不認得,若是要需要些牙貨骨貨,便隨意的挑選。”
喬凌菲隨即收起那圖樣,放入腰間蹀躞帶內。
李珩說道“要些骨貨。”
葛薩抬頭看了眼李珩說道“骨貨繁多,尋凈骨肉骨”
“骨不斷,肉相連。”
“青刃割肉”
“飛鳥剔骨。”
葛薩聞言,依舊一副懶散的模樣看向喬凌菲等人說道“院中看貨。”隨即向鄰家那商肆胡商嚷道“車朗,照看一眼,后院里看個骨貨。”
鄰家那商肆胡商應了聲好,便不再言語。
葛薩隨即招呼眾人往那鋪子里間行去。見眾人都進得了里間,便放下簾子,行至那擺滿了各類骨頭的破舊的貨閣前,扭動貨架上一顆頭骨,那貨架竟緩慢的挪開露出一個隱藏的小暗室,葛薩示意眾人入內,三人隨即先后進了那暗室。
入得暗室之中,才見那暗室里竟是別有洞天,那不大的暗室中墻面密密麻麻的釘滿了羊皮卷。暗室正中桌案上亦是鋪滿了陳舊的紙張。
待那貨閣復又恢復了原樣那葛薩看向三人說道“不知幾位中哪位是信頭。”
李珩說道“在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