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程檀睿力有不逮,葛薩洛拔當即吹響青鳥衛用于聯絡的吁,這吁聲響起,眾亞歸士隨即頓住,轉身向那吁聲傳出之處追去,畢竟眼前這人,相較那漏網青鳥衛而言,孰輕孰重,眾亞歸士自然分辨的出。
葛薩洛拔自從逃脫過亞歸士的追殺,也是將這利人市當中摸了個通透,逃竄起來自是得心應手,葛薩跳入枯井之中沿著暗道逃離,復又兜回原處自那暗井中返回地面之上,見那程檀睿已然沒了身影,隨即便循著小曲尋去。
至岔路口見一人影跌跌撞撞自岔道向外奔來,葛薩洛拔隨即隱匿于暗處,仔細瞧來,那人正是方才遭亞歸士襲擊之人程檀睿。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方才分明已然將一眾亞歸士引開,依這程檀睿身手看來,當是不至傷至如此境地,不及多慮,葛薩洛拔隨即自暗處走出,示意程檀睿跟隨。
程檀睿不知這葛薩洛拔身份,故而見自暗處中行來一人,不由分說便是拳腳襲去,葛薩洛拔僅是一招便將那程檀睿制服。隨即與程檀睿說明來意,便將那程檀睿松開。
以葛薩洛拔看來,彼時程檀睿已然身負重傷,否則怎會如此輕易遭自己制服。
葛薩洛拔沿小曲行至自家小院中時,那程檀睿已然脫力,昏厥過去,葛薩洛拔便將程檀睿安置于寢屋暗閣之中,以防不測。
葛薩洛拔將那夜之事詳細告知眾人之后,寢屋之內頓時肅殺分為四起。
李珩亦是不解,以程檀睿身手,若是常人確是難以近身,即便遭十數人圍擊,也斷然不會傷重如此。
自那夜將程檀睿帶回大理寺時,程檀睿已然昏厥,至今未見醒轉,白辰海與程檀睿檢查傷勢之時亦未見得不尋常之處,只是驚訝這程檀睿竟然受如此之重劍傷。
而后之事,林笑愚已然悉數告知李珩。只是林笑愚亦是不解這葛薩洛拔如何將那九尺大漢擊倒在地,隨即便問了一句。
那葛薩洛拔撓頭慘然一笑,又于紙上寫下事情緣由,這葛薩洛拔既可連番逃脫亞歸士圍捕,自然對亞歸士之流有所了解,故而亦是知曉這契苾針喂毒一事。與那噶爾達一戰之時,遭那嘎爾達集中身倒,隨即便撿起身邊一支契苾針藏于手間,也是那噶爾達輕敵只顧,吃了這一暗招,方才倒地不起。
眾人則是為這葛薩的機警敏捷不由得佩服幾分,更是為其這般的勇武及不屈暗自欽佩不已。
這葛薩洛拔雖是沒了口舌,不能言語,卻是似乎并不為此而悲痛,反倒是因見到李珩而興奮。
這盛世之下的暗流當中又有幾人能堅守初心,執著于信念呢
眼見天色沉了下來,李珩隨即與那葛薩洛拔做了些安慰,叮囑其好生休養其余諸事李珩自會安排,隨即便與眾人一同撤出寢屋。
見白辰海正自裴童卿寢屋出來,隨即便問了句“童卿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只是需得靜養數日。童卿畢竟女兒家,又不通武藝,此番受傷,著實是重了些。”
李珩長嘆一口氣,看向天邊斜月道“西域此時怕是日輪未沉吧。”
嘆罷看向眾人道“今夜便由鶴臨往西城外墳地值守,其余人等便休整幾日,待凌菲歸來,便往西域一行。”
方鶴臨隨即領命便往大理寺外行去。
其余人等則是各自返回寢屋之中去了,范無咎府邸距大理寺衙門并不遠,故而便獨自回府。
眾人方才散去不久,便聽聞那牙官闖進后院中嚷道“不好啦,門外來了一具焦尸叩門”
這一聲呼喊,瞬間將尚未睡下的眾人盡數喚醒,各自出了寢屋,聚于后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