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孔的家主倒下去了,旁支后繼人可就沒有這么大的名聲了啊。
對于朱瀚來說,自然是名聲越大的孔子后裔,那使用起來自然也就越發的有用。
朱瀚三板斧政策分別委派了劉伯溫、胡惟庸和施耐庵三人去具體實施部署。
劉伯溫負責厘定江南的土地還有準備,施耐庵則是幫忙聯絡江南的世家大族、富商等人,出錢出力,幫助紅巾軍穩固金陵的工商、發展、工商。
而胡惟庸的任務,則是從南孔為切入點,把將來儒學大復興運動的旗幟給牢牢掌握在朱瀚自己的手中。
對于混亂了一百多年的儒家學說來講,只要有孔子的后裔站臺支持朱瀚,那即將推出的一系列新式儒學,必然會減少很多阻力,暢通無阻的四處推廣施行。
又是經過半個月的準備,江南行省轟轟烈烈的分田分地大運動開始了,數以十萬計的江南百姓們,人人分到了好幾代人做夢都不曾擁有的土地。
他們對于新來的江浙行省平章朱瀚感恩戴德,紛紛在各地自發建立的生詞給朱瀚賦,每天都是全家老小恭恭敬敬的焚香禱告,誠心誠意給朱瀚大帥祈福。
相對應的,自然也有一批罪大惡極的土豪劣紳,被紅巾軍鎮壓,不僅沒收了他們的土地,還有家產,而且本著追責問罪的原則,公開審理處以了斬首等刑罰,極大地震懾了民心。
浙東,衢州。
作為南宗孔氏的宅邸,衢州孔府的規模,相對于曲阜的北孔來說,可就是寒酸多了啊,既沒有占地數百畝的規模,也沒有比肩城墻的防御,就連使用的磚石都是比北宗孔氏規制小的多。
不過,南宗孔氏卻是有一股子真正的書卷之氣。
在這個家族中一直流傳下來,而不是像北孔孔氏衍圣公那般鉆營投機。
“咳咳咳”
憋悶的咳嗽聲,從孔宅內院里傳出來。
南孔家主孔元朗躺在床上,一臉難受的神情,旁邊的一名醫士手持銀針,正在給孔元朗針灸。
“癆病乃邪毒入體,針灸藥石不管用了,我這醫術終是乏力啊”
在一番針灸之后,醫士卻是一臉愁容,顯然是沒有什么進展。
孔元朗卻是不忍心打擊醫士的一番辛苦,強顏歡笑的說道“伯仁兄謙虛了,其實我已經是感覺好多了。”
這個醫生名字叫做滑壽,乃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名醫,更是書香門第,與南宗孔家非常交好。
滑壽滑伯仁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其實,我這病自己知道,并不能急于求成,必須要慢慢來的。”孔元朗說道。
滑壽心中嘆息,這癆病根本就不是什么慢慢來就能好的,他滑壽行醫數十年,凡是患上癆病的人,不管你是什么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最后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好好痊愈的。
癆病,最終的結局就是一個死。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家仆稟報的聲音。
“老爺,老爺,金陵的江南平章府衙門來人了啊”
孔元朗一聽立刻就是從病床上起身,“什么,又派人來了嗎”
瞬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不久之前孔元朗拒絕了紅巾軍江南行省平章朱瀚的征調任命,雖然是真的生病,但是在一般人看來肯定會覺得是自己托病躲避。
“這些紅巾賊,還真是欺人太甚”滑壽面色惱怒的說道。
滑壽也是覺得,紅巾軍再一次派人來到衢州孔府,肯定是又要催逼孔元朗去金陵接受任命的官職的。
畢竟,圣人孔子后代的名聲,對于造反起家的紅巾軍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啊。
因為一旦能夠讓圣人孔子后裔成為紅巾軍的官員,立刻就能夠讓紅巾軍獲得極大的聲望。
“唉,快去請進來吧,我這換個衣服就去相迎。”孔元朗連忙說道。
“是,老爺”